法者当除。本座看在你是外界人的份上,已经饶你不死了。” 字字郑重,句句诚恳。仿佛行无祟是祸乱秩序的妖魔,而他才是拯救苍生大赦天下的正道之主。 归不寻沉声挑眉: “你确定现在不为落荒而逃做准备,而是要浪费时间,同本座理论诚信问题?” 行无祟不再开口争辩。 在魔族境地上,他自知理亏,袖袍一甩,负手而去。 论身手,论法力,那两个毛头小子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已至上仙境界,而对面这两人,一个不过是五千年的少年雪狼,一个是八尾尽断、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九尾狐妖。 但他必须忍气吞声,为苍生,也为大义。 主要还是归不寻的爹妈战力太强,若是得罪了这两人,恐怕修真界要被他们踏平。 既然九尾有归不寻护着,看来只能寻找时机,趁二人不在一起的时候再做打算。 长白衣袍翻飞而去,映在寄望舒眸中,一口气不松反而提起。这样一来,魔界与修真界的关系似乎更加岌岌可危,将在撕破脸的边缘。 她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纯白衣袍之下沸腾的杀意。唯恐其长袖一挥,涛天的煞气便会蜂拥般涌出,让她为那柄佩剑陪葬。 不过他们仙人也确实讲究,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腰杆依旧挺得笔直,飘飘然而去。 就好像一只仙鹤落入泥潭,黑泥裹了一身,把他恶心的阵阵作呕,在外人面前却还要伸长细颈,始终不肯低下那颗高贵的头颅。 行无祟的身影很快与苍茫雪景融为一体,飘雪在不知不觉中落了满头,归不寻与寄望舒默默对视一眼。 噬魂幽谷又恢复了往日死寂。 归不寻凝视远方,长吁一口气,紧绷的神情松下不少。浓重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一改方才笑里藏刀之态,整个人又懒散了起来。 寄望舒还没回过神,听见叹气声,习惯性问了一嘴:“怎么了?” 归不寻整理一下褶皱的衣襟,漫不经心道:“魔界的江山差点就易主了。” “是啊,差点就……”掉线的大脑刚刚连上,寄望舒惊觉这话不对,“易主?什么易主?你刚才不是还一掌把他的佩剑震碎了吗?” “本座的地盘,他不敢动手罢了。”那人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句玩笑话,“行无祟可是上仙,就咱俩这点修为,哪个能打得过他?” 寄望舒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归不寻:“你打不过他?那他为什么不还手?” 刚才不是很有气魄的吗! 那气场,那姿态,那蔑视群雄、玩世不恭的小眼神,她还以为归不寻一个能打十个!现在却来告诉她,他们两个合伙都打不过一个行无祟? 那她岂不是又差点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归不寻不以为然:“我爹娘战力强啊。” 寄望舒:“……”魔二代还挺拽。 “本座才五千年的修为,怎么能跟他一个上仙比?这点常识你都没有,还九尾狐妖呢。” 五千年修为,若放在常魔身上,大约只能与元婴期的修士抗衡;而归不寻身为二代魔主,本身就继承了一部分初代魔尊的可怖力量,所以他大概能够和真人境界的修士打成平手——也就相当于行无祟没遇见九尾时的境界。 天劫乃为修士一大关,渡劫前后的力量悬殊并非一星半点。想必行无祟也正是把握住这一点,才敢孤身一人深入魔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