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病。你的信息我之前其实看到了,但我的状态没办法工作,所以就没有回复你。” 想到那么多已读不回,裴聆语气是有些不自然的。 他后来也想过联系蓝章,但总是止步于想,不知道怎么把中间空白的这好长一段时间补上。 更担心他已经失去了蓝章这个朋友。 见惯了阶段性的朋友熟络起来又慢慢在时间的推动中失去联系,他甚至会想,就这么默契地不再联系了也好。 他太消极了。 “没办法工作,连拒绝我的信息都吝啬给一条。”蓝章的咬字重了几分,“家里出了什么事,生的什么病?” 但凡裴聆不给他个交代,这事儿就没那么容易翻篇。 “我……父母过世,车祸。”裴聆说,“还分了手。” 结痂的伤疤被硬生生撕开一个口,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痛,他甚至笑了一下。 “我么,抑郁症。” 生病的事连李真真他都没说,一是不想让李真真过于担心,二是他自己也不想说。原本就排斥社交,对他人的评价也有一种消极的幻想和担心,所以不愿意说。 但或许是下午的一通运动发泄让他的情绪和心态还算积极,也或许是夜晚放大了他的倾诉欲,对着蓝章,他说出口了。 清润明亮的嗓音带笑,对声音敏感如蓝章,却听出了几分压抑的难过悲痛来。 裴聆分手的事,蓝章从冷峭寒和李真真的微博中其实已经知道了,他当时还转发了李真真的微博。 只是那时他的信息裴聆一条都没回,并且他觉得和渣男分手及时止损是件好事,所以并没有再发信息去安慰裴聆,只想着感情上的事,等裴聆自己想通就好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裴聆父母的过世。 他的朋友,在漫长的黑夜里不知道独自舔舐了多久伤口,如今又摊开来给他看…… “抱歉。”蓝章的声音放低,“你还好吗?有没有看医生,如果需要,我帮你联系心理医生,生病可不能讳疾忌医。” 他的嗓音放低后听起来就少了几分腔调,多了几分温柔。但他的语气里除了关心,却没有夹杂其他,像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把裴聆幻想的那些鄙视、同情、怜悯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我很好。”裴聆做了个深呼吸,“看了心理医生,每天按时吃药,除了偶尔的情绪失控,大部分时间我都很好。” 蓝章又问:“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前几天我去旅游,给你挑了个礼物。”裴聆顿了顿,“所以蓝老板,有空一起吃饭吗?” 姜医生跟他说,要多试着去恢复社交,不能总把情绪隐藏或是压抑起来,和朋友倾诉、做些事情分散注意力,他都在努力地去做。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