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门把手,一打开就迎来一阵凉风,他那宽大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胀,显出他腰肢的细瘦,只是被冷风灌的感觉可不好受。 虞邀把电话挂断,利索地套上外套,一把把拉锁拉到最上头,把下半张脸遮进去。 商世白的车驶过来,直到坐进车里,他仍觉得又困又冷。 车子很简陋,“表里如一”。 商世白打量了一下他的行头,痞笑道:“糖糖,你这是要变性的节奏?” 虞邀累极了,不跟他打诨,可能是因为衣领的原因,声音有点沉。 “怎么回来了?” 商世白在显示屏上划了几下,找了个位置导航,灰暗的车内,荧光照在他脸上,让他左脸的刀疤平添几分野性和匪气。 “嗐,总部往下发命令了,下方人又办不到,向总部借人。我和我老大就是这么被调出来的……好了,东轨说你的手套在他那儿,咱吃完饭去他那儿拿?” 明明刚才的天气还挺晴朗的,现在又阴下来了。 耳边尽是车轮驶过水洼的声音。 虞邀不喜欢雨天,他现在只想睡觉。 “怎么穿这么少,你怎么又瘦了,你那什……” 商世白唠叨着,见身边没一点儿动静了,趁着转弯看过去,虞邀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小王八羔子……我爹都没你这么难伺候……” “我没睡。” “……” 商世猛咳了几声,吓得连油门和刹车都差点踩错。 商世白把暖气给他开开了,让他好受点。 白皙的皮肤衬得他脆弱乖巧极了,像个易碎的瓷娃娃,怪招人疼的。 周围没了说话声,街道上的脚步声,汽车轮胎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了一样。 他的睡眠质量很差,尤其是近几年,没有安眠药几乎是彻夜难眠。 车窗上的水汽使蒙上朦胧的薄纱,虞邀睡不着,忍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睁开眼。 看着镜中模糊的自己,即便是五官不清晰,衣着也有异,但他就是从这样的自己中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只不过他的眼睛黑漆漆,太沉闷了,完全不像那人的神采奕奕。 商世白看着前面来回扫荡的雨刷,说:“又下了。” 虞邀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继续把下半张脸缩回衣领。 商世白没看他,咽了咽口水,像是事先斟酌了一会儿,说道:“过两天,是你妈祭日。” 他顿了顿,说地有些紧张和小心。 “今年去看看吗?”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车辆疾驰溅起水洼泥泞的声音。 过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