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单就平燕宗王府此时在东路还能集结的骑兵规模而言,还是远在京西、京南行营所能集结的骑兵及马步军之上。 理论上需要杨祁业放弃既定的收复郓曹等州的作战计划,率领京南行营的主力从汴州东部渡河,穿插到濮魏等地,与苏蕈、徐惮两部兵马会合,才有足够的兵力,令东路虏骑主力不敢轻易往濮州、魏州扑来,最多只敢趁冰封期没有结束,贴着东部沿海北撤。 然而京南行营除了既有作战计划正在实施中,以及杨祁业作为京南行营都统制,在战场上他对苏蕈、徐惮有节制权,而不受苏蕈、徐惮节制外,以步甲为主的京南行营主力,仓促间想要全盘调整作战方向,不仅补给会成大问题,同时也很难说不会露出大的漏洞叫以高机动性的虏骑主力捕捉到。 “我们不如南下,去打曹州?”柳湖亭凑过来,建议道。 黄河已经冰封,他们现在在黄河两岸转移,方便得很。 “打曹州哪需要我们出力?”徐惮撇嘴说道。 徐惮此时也没有将曹州这样的目标放在眼里,真要按部就班的打,曹州已经是京南行营的囊中之物,需要他们去凑什么热闹? “现在就想京南主力北上过来跟我们会合,也不现实,”苏蕈说道,“然而我们继续往魏州以东运动,甚至还可以安排一部兵马杀到淄州北部去,将声势搞得更大一些,叫东路虏兵看不透我们的虚实,未必不能将他们留下来……” 战争从来都不是你一刀我一枪、你来我往套路分明的厮杀,更多时候都在不断琢磨、分析对方掩藏迷雾之下的意图与主力动向。 苏蕈还没有狂妄到认为以杨祁业、唐盘为首的京南、京西行营主力会立即放弃拟定的作战计划,都来配合他这次的冒险行动;甚至他这次费了好一番气力,才说服唐盘同意他独立率部离开汴州独立穿插作战。 而他率部突然插到濮魏以东地区,又邀徐惮率部过来会合,主要还是想着最大限度的迷惑住虏兵。 刚刚在沂州遭受重创,被迫放弃即丘、郯城等城、从沂州北撤的东路虏兵主力,真就敢断定他们此时穿插到濮魏之间的兵马,不是京西、京南行营的步骑主力? 在创口都还没有止血,甚至正担心徐州行营主力会继续从沂州北进的东路虏兵主力,在情况未明之际,真就敢集结七八万步骑主力直接扑杀过来? 苏蕈以为这种可能性极低。 苏蕈推测东路虏兵前期更可能会先派遣一两千或三五千规模的骑兵部队杀过来,与濮魏等地的守军配合着,试探他们的虚实。 这样的话,只要他们在濮魏等地,甚至往东往南扩大到淄州北部地区进行更坚决的穿插作战,就有可能为京南、京西行营进行更大规模的兵马调动,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今年的冰封期结束之前,将东路虏兵主力留在黄河以南…… …… …… 十一月二十五日,泌阳城还洋溢在大婚张灯结彩的喜庆氛围之中,清晨时薄雾笼罩天地,天光还未大亮,绝大多数民众都还没有走出家门,就听得“嗒嗒”的马蹄声从长街快速驰过。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今日的马蹄声不同寻常,太密集、持续的时间太长了。 虽说泗沂、郓曹等地的战事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河洛行营以及京西行营的主力也随时会渡河杀入河东,但泌阳作为司空府所在,作为司空府的根基之地,一直都留有足够的卫戍兵马。 不过,卫戍兵马主要驻扎在城外的几座军营里,泌阳城内的城卫军及郡公府侍卫兵马规模有限,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大规模出动。 即便平凉郡公日常出行,身边最多也就三五十名精锐骑兵扈卫,不会随随便便就兴师动众。 而这次从南北长街经过,往北城门而去的骑兵,听着就远远超过三五十之数。 骑兵行经的街巷,都已经提前安排城卫军进行封闭,禁止闲杂人等闯入,但细心的人最终估算到出城骑兵的规模至少要超过三千了。 很多人心里又有疑惑,泌阳城里何时驻扎这么多的骑兵部队,而这么多的骑兵部队一早集结起来出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