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眼睛已经直了。 班主同王萍萍直勾勾地望着慕箴从怀中掏出的一锭元宝,眼神都移不动。 慕箴淡淡:“够吗?” “够够,”王萍萍笑着上前,“大爷是要我去府中再唱一出吗?” 随即,抛了个媚眼过去。 她脸上的油彩妆容还没卸,平生生让这个动作显得有些骇人。 明熙快速地挪了一步,严严实实挡在慕箴面前,唇角上勾,笑意不达眼底,指着角落一直没出声的那人说道:“我们找他。” 话音刚落,那人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抱着包裹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玩命地狂奔。 屋内几人都一愣,慕箴很快反应过来,匆匆撂下一句:“去外面安全地方等我。”便脚尖一掠便追了上去。 那人看着病弱,真跑起来却是极快,几息的功夫便已经快看不到身影。 慕箴从后面望着那人的身形,眉头轻皱。 明熙自然也不会听他的,随便借了匹马便也跟着大致方向追了上去。 等到她到的时候,慕箴已经用膝将人压在了地上,正失神地望着那柄长剑。 明熙翻身下马,凑到跟前:“有什么问题?” 她接过那柄剑,望见剑身上有个有些眼熟的标记,惊愕抬头,望着那人:“这是……” “是当年李阕从王家翻出的那批行刺武器,”慕箴的语气都变得急促,他将人从地上拎起,神情按捺不住,“你怎么会有?你跟当年那桩案子有什么关系?!” 那人说不了话,听到文寿侯三字,神情惶恐不知所措,拼命摇头。 明熙上前,捏住了他的下颚往下掰,看他的舌头和喉咙。 “舌头无伤,是被毁了嗓子导致的。”她抬眼望着那人,一字一句地问,“你是文寿侯身边的人?还是李阕的人?” “李阕的人吗,你手中有这批武器,是李阕派你送去文寿侯家中,事成之后你逃了?” 明熙的问题越来越犀利,那人的神情也愈发惊恐,好像再这么下去,一切都要被套出来,万念俱灰之下竟不管不顾拼命合齿,想咬舌自尽。 慕箴眼疾手快往他舌根处塞了块布绢阻住他的动作。 二人动作默契万分,随手将人劈晕后,明熙神色凝重道:“此事重大,别坐马车了,你带着他,咱们一路快马回汴京。” “不从渔阳走了?” 明熙摇头:“直接回京见陛下吧,查清此事才是重中之重。” 慕箴闻言,也点头,二人连晚膳都没吃,连夜赶路回了汴京。 赵姝意有些闷,她在渔阳已经住了好久了,还是等不来人。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明熙从渔阳走吗,这么多天了不会路上出意外了吧?” 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她就站在码头四处张望。 赵仲陵跟在她身后:“就算他们来渔阳也不会走水路,你在这守着也等不到人啊。” “关你什么事?”赵姝意回身发火道,“不是早让你滚了吗,一直赖我这干嘛?!” 赵仲陵神色沉了沉,“修凉时就是你一意孤行,若不是我及时找到你早就被那群北蛮人活吃了,谁知道你还会惹什么祸端,在回到赵家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半步的。” 修凉之行,赵姝意按计划独自一人潜伏北蛮军队,本就是做个样子蛊惑季飞绍,谁知道她当时真的打了起来,后来寡不敌众,不慎滚下山崖。 赵自平和赵伯祁找了许久,还是最后赶来的赵仲陵没日没夜地找,才将人背了回来。 赵姝意被勒令回汴京养伤,她听闻明熙会从渔阳走,便想着等人一起,没想到等了数日也没瞧见人。 渔阳的海岸边晨雾茫茫,能见度低的吓人。 赵姝意无聊,便坐在码头上呆望着发呆,想着若是今日再等不到她便回京了。 还没等到她回神,异样的动静传来。 赵姝意警觉抬头,在那一瞬间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利落地跳起身拉着赵仲陵飞速后退。 “去府衙。” 赵姝意声音冷肃。 赵仲陵皱眉,望向那一片茫茫的海雾:“你看见什么了?” 咻—— 他声音刚落下,一柄长箭飞跃海雾,直直穿至二人面前。 赵姝意抽出身后随身携带的窄刀,一瞬将箭矢劈成了两半。 几天几夜没完没了地赶路,终于在第三日赶到了汴京。 二人顾不得梳洗打扮,径直骑马就进了宫,经过这几日路上的盘问,他们已经确信,在戏班抓到的此人,就是当初奉李阕之命赶至武器并栽赃陷害文寿侯的侍卫之一。 那也文寿侯大火,他兄长是当时的领队,得知李阕心狠手辣,自己兄弟二人回去赴命恐也难逃一死。 干脆狠心将其嗓子毁了,让他趁乱逃走。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