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明白,慕箴从一开始就在精密布局,小心筹划。 这种步步为营的日子她不知道慕箴持续了多久,但她知道,这一定很不容易。 如今程家没了,他或许可以暂且休息一段时日了吧。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的,对吧?” 怀中软玉温香,慕箴感受到她柔软的发丝挠着自己的下颚,他闭眼低弱地答应了一声。 “嗯。” 明熙回府之后,照例先回自己院中用沸水洗了手,问闻冬:“祖母的状况怎么样了?” “伤口恢复得蛮好的,今日喝了两碗火腿粥,现在已经睡熟了。” “嗯,”明熙细细吩咐,“切记这段时日,但凡是出过门的下人都不要进祖母的院子,府中所有人出门回来后都要用沸水沐浴。” 闻冬答应:“姑娘吩咐的,不敢不遵守的。” 明熙收拾完,开始整理自己的草药,她找到之前在黛湖山挖的一堆釉群青草,今日出门给刘鸢送药时,她还特地在药房问了一嘴。 渔阳山林中的釉群青都没有成熟,只有黛湖山那一片有,城中这一味草药缺的狠,临走时她将位置同药房们说了,等着他们的人再去黛湖山采摘。 明熙将自己先前摘的釉群青碾碎成粉末,想着做几份对症的汤药保存起来,有备无患。 忙完之后,她才捏了捏肩膀准备歇下。 闻冬见她脱衣,不免好奇:“姑娘今日不去老夫人院中吗?” 这几日夜里一直都是明熙照顾着。 “嗯,”她爬上床,“今日出门了,等明日再去看看祖母。” 闻冬见她满面疲倦,也不再说什么,吹了烛火让她休息。 明熙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就听见闻冬有些急促地喊她。 “姑娘,刘五姑娘求见。” 明熙睁开眼,见夜色依旧,屋内没有点灯,一片黑暗。 她有些头疼,声音沙哑:“阿鸢?怎么了?” 闻冬站在屋外:“据说是刘澍公子夜里突然惊热,连呼吸都快没有了,灌了几碗汤药,都没有办法。” 一听这话,明熙猛地睁眼,她急匆匆下床,将外袍随意一批,拉开门:“怎么回事?” 闻冬摇头:“听说今夜药堂里几个发热的人都没了,大夫看了刘澍公子的情况,也……不行了,刘五姑娘连夜跑来,求姑娘去看一眼。” 明熙大惊:“没了?没了几个?” “刘五姑娘说的是有六七个了,都是夜里突然高热,然后就救不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 明熙匆匆穿好衣服就要走:“你带着我的小药箱,咱们走一趟。” “姑娘真的要去吗?” 品秋不知何时出来的,站在一旁沉沉开口:“若真如五姑娘所说,如今在渔阳流传开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风寒,姑娘若是去替刘澍公子瞧病,也被传染了,该怎么办?” 明熙动作一顿。 品秋说得对,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风寒,更像是疫病。 见她许久没有动作,品秋暗暗松了口气。 她不是个好人,自然也不会有想让明熙去做这个好人。 在这个世道,老好人的下场绝不会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光荣伟大,品秋只希望明熙能平安健康,至于其他的,她才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