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信心满满地回答:“侗天香,见夏草虽通气,但廉价又有副作用,你的医师不会给你开这味药的。” 闻言,季飞绍恍然:“原来如此,叶姑娘这几日当真十分刻苦。” 叶明熙自以为赢了一局,哼了一声,胆子也大了些:“没事的话那我便走了。” 季飞绍笑眯眯地往旁边让了一步:“请。”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神情淡去,又忽然笑了一声。 “真是太奇怪了。” 身旁的心腹见他喃喃自语,疑惑:“大人是指什么?” “明明没见过几次,但她面对我时,总会控制不住地恐惧。” 心腹思忖道:“许是大人威严过盛,叶姑娘久居深闺,又害怕见到外男呢?” 不,季飞绍在心中否认,虽是害怕,但言语行为却又总是透露出熟稔的松弛感。 他回想起方才看药方,叶明熙毛茸茸的脑袋凑近,简直要钻进自己怀中。 这种不假思索,下意识所表现出来的亲昵,算上林中追杀时的相拥,已经是第二次了。 更何况…… “这几日再怎么突击看书,在治疗胸闷方面,寻常医书都是将见夏草作为基础药材,新手医师入门时,是想不到副作用那一层面去的,她能想到侗天香,说明水平也不落俗套。” 心腹疑惑:“那确实奇怪,情报看来她虽在应天书院读书,但从未涉猎过医药方面,就我们调查来看,确实是从行宫回来后才开始看的。” 想到方才她藏不住的情绪,季飞绍浅笑:“究竟如何,再试一次便知道了。” “长公主又下了拜帖?” 叶明熙停下了捣药的手,一脸讶异地望向姐姐。 她扬着手中帖子:“下月初二,地点在普觉寺。” 普觉寺? 叶明熙站起,拿过拜帖仔细看了,眉毛不自觉皱起。 帖子上写了,为了安抚安阳侯府叶家姐妹在上次宴席受到的惊吓,特地邀请她二人一同前去普觉寺上香静心。 竟然只请了她们二人,这个李怀南究竟想干什么?难道真是想杀了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她吗? “放心吧,”叶明芷安慰她,“若真要做什么,何苦大费周章单独设宴,如今因前不久的事官家恼怒了她,外面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不会胆大到设一场鸿门宴的。” 叶明芷猜不出李怀南的心思,垂眸沉思:“许是有什么事她放心不下,需要确认的?” 确认什么?季飞绍对她猜疑她认了,李怀南又要做什么? 她心里想着这些事,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 就连三十那天去送药时,也是一脸愁容的。 与殷寻面对面坐着,她又照常问了些慕箴的情况,结束之时,殷寻还久久未动。 叶明熙望去:“怎么了?” 殷寻看着她无意识皱着的眉间,开口问道:“你有心事?” 叶明熙垂眸:“没什么……” 她的这些烦心事,不想让慕箴知道,他本就病弱,不该搅进自己这滩浑水之中。 她忽然想到,又紧张地嘱托他:“下月初二,你叫你家公子千万别去普觉寺。” 殷寻微怔:“为何?” 叶明熙不愿多说,只是这么嘱托:“你转告你家公子便是。” 殷寻望着她:“你烦心的事,与这个日子有关?” 叶明熙一愣,望向面前的人,冰冷的面具盖着他的脸,看不清楚神色,只听到面具下传来的略微沙哑声音。 “下月初二,你要去普觉寺?” 怎么自己身边的人都这么厉害,她怎么什么事都藏不住! 叶明熙有些恼了,控制不住开始发火:“你别管了!你记住我的吩咐就是了。” 说完一愣,抬头见殷寻也偏着头沉默着,心内情绪倏地打翻一般,狼狈不堪。 “对不起,”她捂住脸,尽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声音哽咽,“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重生至今,步步小心,面对季飞绍她千防万防,还是被他猜疑。 她只是想好好生活,重新开始而已呀,为什么这样小心,还是还是渐渐脱离她控制? 点滴泪花从指缝漏出,落在桌面。 殷寻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反而比她还要难过:“抱歉,是我逾越了。” 一时之间,满室沉默,等叶明熙回过神来,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他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 叶明熙有些挫败,她将脸擦干净。 季飞绍的猜测与李怀南的祸心这几日来将她反复折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