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 这边像是连下人都来的很少的样子,落叶满地,一道细小的河流,水都有些脏了。 季飞绍摇摇晃晃地将叶明熙放了下来,这才注意到她惨白的小脸。 竟是比自己看着还虚弱的模样。 他皱眉:“受伤了吗?” 叶明熙捂着脸,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摇头。 不难看出她的敌意和戒心,但季飞绍也想到方才她在自己怀中熟悉的动作,又觉得现在才来起戒心是不是晚了些。 他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过她捂着脸的手,和望着河水的眼神,淡淡道:“这边溪水脏,擦了伤口会结疤。” 一提到结疤,叶明熙一惊,害怕地离河水远了些。 季飞绍望在眼底,不自觉唇角微弯,取下腰间壶,沾湿了手帕,抬头望向她:“过来。” 叶明熙皱着眉,只沉默地望着他。 眼中敌意与浅淡的惧意难消。 惧意……? 季飞绍不动声色,只温声说着:“方才我也算是拼了命地救你,怎么现在反而害怕起来了呢?” 不等叶明熙回答,他又道:“你刚刚明明配合的很,难道,你害怕的不是刺客?” 他直直望着叶明熙的双眼,虽在笑着,却在眼中感受不到任何笑意:“你在怕我?” 叶明熙悚然一惊,就好像被泼了身凉水,她眼神慌乱起来。 季飞绍将她反应看在眼底,上前抓住她手腕,只觉细弱,微微颤抖着。 就好像握着一块上好的暖玉,触手细腻,不自觉地来回捻动了下,果真见她颤地更狠了些。 眼下一道细细的血痕,在瓷白的小脸上十分扎眼。 本来这样小的一道口子,放在他身上只当玩笑,可出现在她脸上,季飞绍止不住心中发沉,方才的刺客,自己下手还是该重些的。 将沾了酒的手帕强硬地按在伤口上,见她痛地小声抽泣,就像幼兽撒娇的哼鸣。 季飞绍从来没遇到这么合自己心意的人,但又想到方才她的反应,双眼微眯,语气有些微妙:“你在怕我什么呢?” 叶明熙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将酒浸在自己伤口,疼痛的反应很好地掩盖了她面对季飞绍时本能的恐惧。 听到问话她下意识抬眼,二人视线对上,叶明熙漆黑的瞳孔微颤着,就像是那只死在李阕箭下的幼鹿,那双澄澈朦胧,又带着泪意的眼睛。 见她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季飞绍扬眉:“真的是在怕我?” 她逃避的反应反而给了他答案。 季飞绍不解:“可是为什么呢?我们明明只是第二次见啊,在下风评良好,姑娘为何要怕我呢?” 风评良好? 叶明熙止不住在心头反驳,这天下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季飞绍的真面目了。 虽没表现,但微观表情都被他看在眼中。 伤口上的脏污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季飞绍收回手帕,见叶明熙立刻又捂着脸退他几步远,他兀自点了点头:“你觉得风评良好是假的,我这人在外头的好名声也都是假的。” “所以第一次在金鸪楼见时,你便脚步匆匆地躲我,你知道我的性情,不是外头传的那般君子,是吗?” 叶明熙如遭雷劈,她知道季飞绍识人读心厉害,却不知竟是这般恐怖。 当初在酒楼匆匆一眼的异样,他竟也看在眼中,记到现在! 季飞绍望着她,身形隐在树影之中,影影绰绰,连他的神情都看不真切。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只觉得连话音都开始逐渐冰冷起来。 带着一股骇人的气势。 “你知道今日的事?” 今日什么事?刺客? 是谁安排的?是要杀他?还是要杀李怀南? 见叶明熙皱着眉思索,眼中带着些狐疑,季飞绍顿了顿:“看来不知。” “那是为什么怕我?难不成是认识我?” 叶明熙身子一怔,还未等她反驳,季飞绍走了两步,走出了那片阴影。 直直走到她面前,再没有了往日装出来的那份温润模样,面如表情,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真的认识我?金鸪楼不是第一次见?”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