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住了身子,浑身麻痹。 梅息芸看她:“明熙?” 察觉到她的异样,季飞绍体贴站到楼梯角落,让出位置:“请夫人与姑娘先行。” 梅息芸点头:“多谢。” 叶明熙跟着姨母,脚步沉重地下楼,擦肩而过时,忽闻到他身上清淡的冷香。 那是上辈子与他朝夕相处,日夜厮磨时,闻惯了的冷梅花香。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抬头望去,正对上季飞绍那双冷厉的凤眼。 他眼睛狭长,面无表情盯着你看时,只觉得薄凉,但季飞绍此刻眉眼稍弯,眼含浅淡笑意,反倒衬得眼光暗转,柔和多情。 上辈子,叶明熙便是被这双眼睛骗了。 她迅速收回眼神,低垂眼睑,步履匆匆离去,再没有多余的目光了。 季飞绍怔愣,望着她的背影,暗自思量。 进到厢房,季飞绍跪下:“陛下。” 李阕:“都查清楚了?” 季飞绍:“是,渔阳临海,如今东边口岸设了两处,每处可同时停靠三艘轮船,如想要继续开扩海路,东南方向有一矮山,移之则可解决,只是有一问题。” 这事办的漂亮,查探时间比预想的要快许多,李阕刚上位时推行经济政策,在渔阳设了贸易口岸,海路打通后带动财政解决了不少赤字问题。 只是近些年来打仗整修,哪哪都费钱,挥霍的日子过惯了,再要回到紧巴巴的日子,李阕不愿。 于是他又想起了自己早年的决议,想着能不能再在海商方面想想办法,此次渔阳之行,避暑是假,暗访是真。 他漫不经心道:“什么问题?” 季飞绍沉默片刻,道:“前任安阳侯未入祖坟,矮山之处是叶家寻得的一处风水宝地,那下……前安阳侯的墓室。” 李阕没有应声,像是由安阳侯想到了叶明熙,问他:“你方才见到叶家的二姑娘了吗?” 季飞绍一怔:“见了一面。” “觉得她如何?” 他不明白陛下问话的用意,只思忖着回答:“看着年幼,与一般稚童无异。” 李阕神情不明地笑笑:“她与衍无的说辞一致,说明她与衍无,都没有说假话。” 他顿了顿,又看向手中的签:“衍无今日为朕算卦,说大政平和,官民和善,维持它现有的样子便可绵延百年,繁华不朽,朕所担忧的问题不会发生。” 这话一出,季飞绍细细思忖,他自然明白李阕此番不是为了避暑,开扩口岸之事在他心中占着极大的位置。 李阕老了,却不服输,他想复刻年轻时候的成功,所以此次即便有官员反对,也撼动不了他的决定。 季飞绍本以为区区安阳侯,阻挡不了他的脚步,即便挖坟挪位,也是要开展下去的。 但半道杀出的衍无大师,算的这一卦,听李阕的话音,他已决定放弃了。 于是干脆俯身道:“臣也觉得此法实为不妥,不若臣再去渔阳四周查探可开扩的地形。” 李阕沉声:“不必了,口岸之事到此为止吧,朕有其他的事交给你办。” 直到第二日李阕传唤叶鸿文,夸赞叶明熙乖巧懂事,赏了一箱子金器文玩,侯府上下心才定了下来。 叶明熙心中明白此次逢凶化吉,也有慕箴的一份,她挑了一块上好的玉料,想要送给他。 但这几日实在惊险,家中都不许她出门,没办法,她只能叫闻冬去普觉寺候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