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者说:“小姐再伸手给我看看。” 江玉伸手过去,卦者捧着看了半天,轻轻嗯了一声。江玉不敢说话,紧张地注视着卦者的眼睛。卦者眼睛里高深莫测,似乎都是玄机。很久,卦者放开江玉的手:“我有话直说,请小姐不要生气。” 江玉说:“先生尽管讲,我绝不会生气。” “妻子红杏出墙,那是男人的大忌,你明明深爱自己的丈夫,掌心却又有红杏出墙的疑迹暗生” 卦者轻轻摇头,轻轻叹气:“唉!” 江玉呼吸变得艰难,脸色飞起一片潮红:“先生,我” 卦者怪异地微笑:“那也不能怪你,你丈夫是否有个前妻?” 江玉说:“是,去年刚刚去世。” 卦者说:“嗯,前妻去世不满周年,他就匆忙另娶新人,那是你丈夫的不对了。我不说是你丈夫的前妻阴魂不散,最少在他心里还是有过重的压力。你们婚后夫妻房事方面,他是否会有力不从心?” 有种被人剥光般的尴尬,江玉沉默了片刻,低声回答:“是。” 卦者微微点头:“从一进来这幢房子,我就感觉到满屋都郁结着阴柔之气,有一点疑惑不知道对不对,那就是你丈夫的前妻,骨灰至今没有入土鬼神之说一直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事情,我也不敢下什么定语。你对这件事知不知情?” 浑身阴冷地冒起一股寒气,江玉打了个冷战:“我丈夫从来不肯对我讲起以前的事情,这个我并不知道。” 卦者起身告辞:“那就等你丈夫回来,你问个清楚再说,我已经讲了太多妄言,请不要见怪。” 江玉极力挽留:“先生别忙着走,如果证实了先生的话,我怎么再联系先生?” 卦者说:“很快我会去别的地方游历,在那之前,如果你确定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打这个电话给我。” 他留下一张手写的电话号码:“很多人都拿鬼神之说当是危言耸听,也有很多人都说我根本是个江湖骗子,如果我们能够不再联系,那其实是更好。” 卦者走去门口,江玉拿着一叠钞票追过去,一定要他收下。卦者微微笑起来:“钱财只是身外之物,我一向不看在眼里。” 他径直开门出去,把举着钞票发呆的江玉丢在身后。 卦者的脚步声渐远,江玉锁上房门,背靠在门上微微发抖。卦者留下的纸条紧握在手中,似乎是冥冥中看不见的救赎。 一串简单的号码,一个简单的名字:秦守。 一种莫名其妙的阴霾笼罩了整个房间,悲伤无声地袭来,世界变得死一样沉寂。 泪水夺眶而出,江玉知道自己开始害怕了。 电话就拿在手里,却一直没有打给陈重。 对江玉来说,问陈重关于莹莹的任何事情,都是比较缺乏勇气的。黑暗中灵机一闪,江玉想起了王涛,他也许知道一些具体的细节,莹莹的骨灰有没有买了公墓下葬,他肯定了解得一清二楚。 拨通王涛的电话,王涛有些惊奇:“玉儿,你很少会打电话给我的,是不是陈重不在家,你比较容易想起我?” 王涛的口气里带着一丝调侃,这让江玉有些放松。其实她一直下意识地在尽量回避王涛,毕竟他曾经是自己的客人又因为他是警察,做过小姐的人对警察有种特殊的敏感,是从心底深处惊惧着的。 江玉向王涛问起莹莹的后事。 王涛说:“莹莹遇害后,没有买公墓下葬,陈重说莹莹善良,会被外面那些凶魂恶鬼欺负,就把她的骨灰摆放在原来住过的那套房子里。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江玉的心扑通扑通跳了一阵,那个叫秦守的卦者真的那么神。 江玉说:“王涛,请你帮个忙,等陈重从北京回来,你劝劝他,早点买一处公墓,把莹莹的骨灰安葬好吗?” 王涛在电话那端苦笑:“玉儿,这件事是陈重的禁区,一提准倒霉,莹莹的妈妈曾经说起过要让莹莹早日入土为安,陈重干脆见都不见她,现在关系弄到像仇人似的。你让我和他提这事,不是在害我吗?” 江玉说:“算我求你了,我最近好象遇到了鬼,心神不宁的。” 王涛说:“哪有什么鬼?疑心才会生暗鬼,如果真有鬼神,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鬼神就把一切恩怨是非全解决了。等抓到杀害莹莹的凶手再说吧,现在和陈重提起骨灰下葬的事,纯粹是自找没趣。” 江玉问:“关于凶手,有什么线索吗?” 王涛说:“狗屁线索,市局刑警队长都愁得都要写辞呈了,估计是外地流窜过来的案犯行凶,全市差不多已经排查了一遍,至今一点头绪都没有。” 江玉失望地问:“那不是没办法?” 王涛说:“还是你试试看说服陈重,现在他把你可是疼到骨头里去了,莹莹生前我都没见陈重这样小心侍候过她。” 说得江玉有些心酸,眼泪不由得在眼眶中打转,懊悔的滴落下来。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