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裙是露背的,他伸着长颈往我后背光洁的肌肤上长长地吐气,我被他弄得好痒,只好松开他的鼻子,去捂他的嘴。 他竟然伸出舌尖舔我的手心,像调情一样。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地甩开手,整个人往后仰,不愿意沉溺在他的臂弯中。 他轻轻笑了一声,目光坚定地俯下身追来吻我…… 终究被他得逞。 我被他越吻越迷糊,裙子的肩带快要被他从肩头剥下来时,如梦初醒地用力推开他。 我看到客房那面梳妆镜映出那个唇彩糊出唇线,衣裙凌乱,眼神更是迷乱的自己,心中大骇。 “顾惟谦,你能不能别随便对你提了离婚的前妻发情啊?”我率先出声指责他,“Claire还在隔壁呢,你别想乱来!” “她不在隔壁就可以了吗?”顾惟谦仿似一面油盐不进的铜鼓,敲打他一下,他回响得更嘹亮,“常自翩,你以为你一直重复‘离婚’二字,我就会知难而退了吗?你连为什么要离婚都想不清楚,为什么还执意要离婚呢?我们在船上的时候,不是都为了彼此做出改变吗?这还不足以成为我们让这段婚姻继续的理由吗?” 我摇摇头,“我想清楚了,我想得非常清楚,我不想和你回台湾。” “那不回去就好了,为什么要和我分开?” 顾惟谦的声音低低的,他惯会用温柔浸润枪药,把人击穿。 我死守着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我最好朋友知道的秘密,不愿把它开诚布公地讲出来,伤害顾惟谦。 因为我太过了解顾惟谦是个怎样心软温柔、又富含同情心的人,万一被他知道他误以为的出轨,其实是我人生“最黑暗”的那一个月,他大概会一辈子都难以释怀吧? 哪怕我很在意那通因为工作而没有被他接起的电话,哪怕我在日本那暗无天日的一个月每天都非常非常想念我的丈夫,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这些在意和想念对我来说,在一无所知的顾惟谦面前,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厄瓜多尔的十万朵玫瑰,不会随着我和顾惟谦的第一次旅行结束而黯淡,我人生这艘夜航船,也不会因为短暂停靠过与顾惟谦的这段婚姻码头,就再也无法离开港湾。 世间有太多无法预料的事,和预料到也无法掌控的事。 我没想到自己没能在此刻,果敢杀伐地对顾惟谦说出“分开是因为我不想再陪你走下去”这句话。 也没能想到,他会在Claire的毕业典礼那天,意外得知我在日本失明过一个月的事后,真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他的名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