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幸格披着他皂白色的袍子,带着洁白的冠冕,一大早又领着两个门徒直奔领主基地,但今天卿长乐大门都没让他进,乐呵呵的说道:“智老,先生最近公务繁忙,公事太多了,他也很疲惫,您有什么事,可以写在卷宗里,我帮您送进去,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回复您” “我需要面对面和先生谈,这很重要,比任何事都重要,劳烦你通传一声吧” “先生说了,除了花楹小姐,其他人都一视同仁,常言道,天大的事也得先吃饱肚子,先生的确是过度操劳,他需要休息,才能更好地为国家服务,不是吗?”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吧,等到先生休息好了,愿意面见我了” “哦,不,智老,您误会了,先生想见每一个人,但他分身乏术” 卿长乐招呼身后的执事:“给智老搬个凳子来” 执事们将凳子搬到了门外,大太阳之下,卿长乐说道:“新来的禁卫军们今天要在院子里集训,怕伤到您,这能委屈您先在这休息了” 智老自然明白这意思,他的两个门徒也面面相觑,智老甚至都没撇那凳子一眼,高声骂两个执事道:“不长眼的东西,凳子都搬错了,我的位置在椭圆大厅里,不是门外那些伺候人的家伙能摸到的” 他这话是在骂卿长乐的,卿长乐是事务官,而智幸格是政务官,卿长乐无权进入代表着极仙城最高权利的椭圆大厅,从官职和资历上来说,他和智幸格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的。 智老看着卿长乐,他深邃苍老的眸子里是平静,也是威严,是极仙城最高权力赋予的不怒自威,也是一位长者在时间沉淀下的稳重、风仪和智慧。看好文请到:p o18uu. c om 他拂袖而去,卿长乐仍面带微笑:“智老慢走,我会转告领主的” 执事要去搬椅子,卿长乐却说道:“留着吧,明天还得用呢” 智幸格与门徒们回到了他的宅邸,这是他家的老宅,古典低调,有着670年的历史了,在一处湖畔林深处,儿女们早已出去,偌大的屋子十分空旷,所以看起些繁杂又沉闷,严肃又压抑。室内燃着熏香,否则很快就会布满潮湿的绿植味,两名穿着长裙的女佣快步迎了上来,在看到女主人也走来后恭敬的行了礼退了下去。智幸格亲吻了妻子的脸颊,说道:“我有些事,需要上楼去,中午无需给我送饭了” “好”妻子带着温婉的笑意,与他的两个门徒也点头打招呼,她早上送丈夫出门,知道他去领主基地讨论事情,这么快就回来怕是碰壁了,但是看丈夫的状态,似乎心情还可以。 沿着那架沉重的螺旋木梯走了上去,每一个台阶在承重时都会发出闷响声,但并不吵闹,一旁的高墙上贴着深灰色的墙纸,有序的排着几个四四方方的壁龛,放着智幸格喜欢的古董,都是一些与修行有关的东西,他常常自称修士,生活习惯也与修士无异。墙顶上方的钟形小窗是他的“巧思”,正午时,阳光像三片三角刀片,垂直而落,泾渭分明。盛夏时,窗外绿荫淙淙,游荡在地板上,时常会落进来几条垂柳,像姑娘的长发,柔软婀娜,给这间沉闷的屋子增添一些活力。 来到了他的书房,那里整齐有序,摆放着大量藏书,散发着更浓烈的禅香气。门徒帮他摘了帽子脱了袍子,他看上去和普通老人无异。 “拿我的信纸来,放在书架左侧第二个抽屉里,蓝色的,有奇丘国旗浮印的,那是我专门用来与奇丘联络的信纸” 小门徒从嵌着玳瑁的矮脚木质书架里拿出了信纸,放到了办公桌上,智幸格随意的从玻璃瓶抽出了一支羽毛钢笔,凝眉沉思。 大门徒问道:“老师,您要做什么呢?我感到很不安,私下与邻国政要联络,可是叛国之罪” “我在那里有熟识的旧人,他是奇丘的外交官,隶属于外政规划司,我需要他的帮助” “老师,您最好先与领主商量” “来不及了!!”智幸格刷刷落笔,“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阻止巨人苏醒,巨人会毁灭一切的,我经历过上个世纪那场巨人导致的世界大战,那时东半帝国几乎沦陷,韩盛平是个小孩子,他不懂得巨人的恐怖,更不明白我的心意,当初雾先求救于我们,他没有出手,在我看来就是外交上的失败,他放弃了一个大好的机会,我们可以用兵力换取极仙城和外面世界的陆路渠道,即便不成功,我们也必须参与进去,防止奇丘被穆坦吞并,一旦奇丘被穆坦吞并,那么极仙城就会非常的孤立无援,毕竟我们四周只有那么一块大陆,其余都是海洋。世界是分割不开的,只要奇丘在极仙城旁一天,我们就应当致力于在两国关系中为极仙城尽可能的牟利以及谋求稳定,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事态变的不可控” 他态度坚决,挥笔写完手中的字,随后将信纸放到了房屋中央的蓝珊瑚水盆中,水盆是不规则椭圆型,放在一个金子打造的镂空架子上,水盆里面什么都没有,但那张纸放进去,便无名升起一团蓝色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