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惠的心中诞生了一种错觉: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完全了解她的人,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更深的海域里有一个渺小的光点规律地明灭,但少年展开的蝶翼轻灵地滑开水流,向相反的方向飞去。海中飞行的蝴蝶不发出一丝声音。 当夜航的船舶找到可以休息的港湾时,它便不再需要灯塔的指引和陪伴。 他们相拥着浮出海面,黑色的大海一望无际。海面风平浪静,一条银河贯穿他们的头顶,巨大的白月正从远方的海平面上缓缓升起。 它是如此庞大,以至月面上的环形山和盆地都看得清清楚楚。 地球上绝对看不到这么大的月亮,当两颗星球间的距离小于某个阈值,恐怖的潮汐应力会将弱势的一方直接撕碎。 半边升进夜空的白月与落在海上的影子拼成一个完美的圆,潮汐推着他们进入月亮光明的影子,像漂浮在洁白牛奶里。 娇小的少女攀附在他的身体上,像溺水的人抱着救命的浮木。他们的嘴唇没有分离,转而更加紧密地相依。惠均匀绵长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手不由自主地去抚花背上浮动的月光。 他有些左右为难。 只刚脱离禅院家,尚未改姓的甚尔是个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 那时候的他孤身一人,身边既没有丑宝也没有花。缺少稳定的收入来源,又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花钱大手大脚,钱包瘪了就去钓有钱的笨蛋女人,钱到手就玩失踪,属实玩弄感情的人渣一个。 跟唯利是图的精明中介孔时雨搭伙挣钱是后面的事,十五岁的禅院甚尔除了那张脸简直一无是处。某次当着一个浓妆艳抹的肥婆作呕吐状后,他再一次流落街头,口袋里揣着崭新的大额纸钞。 他可不想碰那种猪一样的女人,给钱也不要。双手插兜的十五岁甚尔边点着钞票边哼着小曲晃进一条气氛靡靡的小巷。浓妆艳抹的妓女向这个脸蛋俊俏的年轻人抛媚眼,他露出一个十足邪气的微笑,侧身和其中一个呼之欲出的丰满胸脯擦肩而过。 前凸后翘的女人笑嘻嘻地握住他的手腕,鲜红的指甲探进深深的沟壑里,夹出一根樱桃味的润滑剂,“要来吗?免费哦。” 少年懒洋洋地斜睨着她,从女人手里抽走那管润滑剂。迷离暧昧的霓虹灯下,隐约能看见少年被贴身速干面料勾勒出的胸肌和突起,她咽了咽口水。 身材比许多成年人还要健壮结实的大男孩抛了抛手里的“邀请函”,后退半步,相当厚颜无耻地说道:“抱歉啊,我对七老八十的老婆婆没兴趣。” “臭小鬼你说什么!” 丢下这么一句欠打的评价后,他嘻嘻哈哈地躲开女人的指甲,闪身钻进巷子深处,转眼把她恼羞成怒的脸抛到脑后。 视未成年人不许饮酒的法律为无物的甚尔挤开吧台边上一个喝得烂醉的酒鬼,豪气地把所有钱拍在吧台上,“给老子上酒!今晚不醉不归!” 咳咳,好像就是那个时候拿到的。 后来捡到了小鸟游花和丑宝,又改了姓。现在回想那段放浪形骸的日子,感觉像在做梦。他神色纠结地打量过期的润滑剂,尴尬地想起这玩意为啥会出现在丑宝的肚子里了。 ——因为花吃过。 白天玩得太嗨导致晚上爬起来煮宵夜的时间点比以往晚了半个钟头,看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孩嘴里吃的什么东西后,一时竟分不清是现实还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