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秋韵出了小月子,一早去崔氏房中请安。 她来时尚早,崔氏刚做了早课结束,婆媳俩个正坐着说闲话,就见肖氏笑得前仰后合进了门。 崔氏一看,便笑斥道:“没规矩的贱皮子,呲牙咧嘴笑得不成体统,翠云,拿个镜子给她,让她自己看看像个什么样儿。” 翠云假意答应,却只是掩嘴在一旁,和曦月两个相视而笑。 肖氏朝堂下的玫瑰椅上一坐,两手在圈椅把手上直拍,开怀笑道:“实再是忍不住啊!太太不知道吧,昨儿深夜,前院可真是热闹,我听到罗氏那贱妇在痛哭,老爷在那里发火,骂人骂得可难听了。具体也不清楚怎么,只听了一句,好像和木头庵的尼姑有关,就是她隔三差五就叫过来驱祟的那个明心。” 崔氏一蹙眉,她现在常去的是城里的净水庵,但人都传城郊木头庵的菩萨灵,那罗氏信了有二十多年。正因为罗氏和木头庵的渊源,她才去的城里净水庵。 无他,相互碍眼的人,即便膜拜着同样的菩萨,也不会对对方生出一丝慈悲心来。 由此,她的喜好,也就成了她的不屑。 她问肖氏,“爷呢?现在还在不在罗氏那里?” 肖氏道:“热闹了不多会儿,后来就安静了,我派丫头去打探,被老爷身边的人给拦回来了,现在那院子门还封得死紧的呢。” 崔氏叫翠云过来问话,“昨儿夜里罗氏院子里动静那么大,你们可知道什么事?怎么也没人来给我传个信?” 翠云茫然摇头,“奴婢也不晓得,要不把昨晚院门上值夜的婆子叫进来问问?”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za i1 6.c om 看崔氏点头,翠云便出去使唤个小丫头子,叫她去叫昨夜院门上值夜的婆子过来问话。 不多时,小丫头子领着值夜婆子过来,婆子福个礼,忐忑不安在堂下等着问话。 崔氏问她,“昨儿夜里罗氏那院子里闹的动静那么大,你可知道出了什么事?” 那婆子却一问三不知,想是夜里哪里是值夜,不过是在躲懒睡觉罢了。 气得崔氏拿起玉如意,劈头盖脸抽了她几下,打得那婆子哇哇直叫。 “又在闹什么!”一个身姿颀长,儒雅清隽的男人进得屋来,皱着眉,口气有些不耐烦。 崔氏一看,是自己的丈夫张宗安来了,便收了玉如意,对那婆子低斥道:“还不下去!咦,爷来了,门上的丫头怎么也没回一声……” “回什么回,你闹得这么热闹,回了也听不见!”张宗安口气很不快。 罗氏和秋韵赶紧起身见礼,张宗安点头和她们擦身而过,在堂前上首的太师椅上座下。 秋韵偷瞄了眼自己公公,她嫁进来三个多月了,这是和他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 他和十四、十五两位叔叔长得很像,身形也相似。只是和那两位相比,面容要清癯些,也灰暗苍老些,眉宇间似乎少了些活气,多了些病容。 崔氏嘱咐下人拿热水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