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立刻想松开手,却被楼主握住手,又往里刺进几分。 他把她抱在怀里,拿出一个一个玉符给她,在她耳边轻声说:“苓儿,这是千机令,有了它,你就是下一代楼主。” 苓茏懵了,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自己杀了她,为什么还要把楼主之令给她? 她还没有感觉到心脏传来的疼痛,直到他开始逐渐从她怀中滑落。 八年的点点滴滴,不是说没就没的,哪怕她喜欢上别的男人,但是楼主和别人不一样,她从没想过要杀他,从来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她抱着他,开始哭泣,“我带您回去,立刻找千医圣手给您治。” 男人被她抱在怀里,面具下的血丝已经在顺着脖颈流下去,他慢慢说着:“来不及了,国师要把我的命卖给那些文臣当作和解的条件,我其实早就被他们盯上了,这不是你的错。” “这只是一个局,他们嫌我不好控制,所以要换人了,无论契机是什么,其实都不重要,只是想我死而已。他们需要有人与我反目,才会选这个人上位,所以我想让你坐上去。” “苓儿,这个位子不好坐,不过你坐上去,他们不会对你下手,你得学会装得软弱一点……要是你实在不喜欢这些,我房中那个柜子里,有我为你准备的银票、首饰、地契……离开易真楼,过你想过的日子也可以,这件事我也已经办妥。” “那个徐谨礼……苓儿,不是我心胸狭隘……但我必须告诉你,他的身份和面容都是假的,不要尽信。” 苓茏突然被接二连三的真相砸得心脏生疼,大脑发懵,泪流不止。 楼主伸出手去摸她的脸:“苓儿,我就问你最后一次,你难道就没有过一点爱过我吗?难道……我一直以来对你所做的事,都是强迫吗?” 竟然什么都是假的,苓茏答不上来,她的心好乱,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反应。 男人又笑了笑,这回是真的苦笑了,笑得开始咳嗽,脱离她的怀抱,面具后的下巴上不断有血向下滴。 他笑得嘶声力竭,随后像是不甘心,轻声念叨着:“要是……要是我说,那一日,救你的人是我,你会不会……没有这么恨我?” 苓茏犹如雷亟:“什么?” 男人没能回答他,头直直朝地上栽下去。 她连忙过来抱着他,叫他楼主,男人已经咽了气,没有半点回应。 她像小时候被欺负了只会找他哭那样,埋在他的胸膛里,恸哭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事都瞒着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做这么多却从来不告诉她? 苓茏的泪水直到天亮,才在他的衣衫中流尽。 她略微抬起身,去揭那张他从来不拿下的面具。 他的另一半脸,全是烧伤,一直蔓延到脖颈之中。而另一半,和那个她喜欢的徐谨礼,长得一模一样。 她吓得手中的面具脱落在地,不是因为烧伤的那一半,反而是因为他完好无损的那一半脸。 他说那日是他救了她?难道她那天朦朦胧胧间看到的全都是楼主?她知道楼主的易容术出众,然而却从来不喜欢用,一直以面具示人。 他到底瞒了她多少事?她到底误会过他多少? 没有人再能回答,什么都来不及了。 而苓茏还不能够就这样结束,她还要带他回去。 她要带他回易真楼,他是易真楼的楼主,再怎么也要回易真楼安葬。 她给他重新戴上面具:“楼主,属下送您回去,也是我……最后一次护送您了……” 她背起他,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好像火焰,把那些过去就这么烧死。 随之熊熊燃起的,还有一个同样灼热的念头,叫复仇。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