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资格冲上去和她们吵架。 抑或是在心底里,我也害怕是因为父亲的帮助,真的让我变成了偷走他人名额的贼吧。 可这时,徐静却突然出现了。 他把我从沙地里拎了出来,他打量了狼狈的我,又冷眼看着我身后的那群女孩。 他把我扶起来,让我走到沙坑边缘坐下。 自己则是跑到沙坑里,用外套兜起了一大堆的沙子。他走到领头女孩的身边,把外套举到那个女孩的头顶,让沙子倾泻而下。 领头的女孩则是愣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发疯似的哭嚎着,去找我们班的体育老师。 而其他女孩早在徐静行动的时候,就尖叫着四散逃开了。 她们边喊边叫:“我要去告老师!” 他干完所有事情之后,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走到我的身边坐下。 他看了我几眼,然后用沾满沙石的手捏了捏我的脸,帮我拍去脸上的沙。 可泥沙却越拍越多,我不知怎的,一下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仿佛想要把心里无人倾诉的委屈全部化为眼泪。 他见我哭了,则更加手忙脚乱起来,他手上的泥沙,混着我的泪水,在我的脸上糊作一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轻一点。”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就不干净,帮我擦泥沙,不知道是擦还是给我的脸上又添了一点。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看我哭得好像是天塌下来一般。 过了一会,他才一脸为难地揪了揪我的衣服,说:“别哭了,要不我带你去找蛐蛐?” 那天下午,我和徐静在学校操场边缘的草丛里晃荡着,谁也没有提起要去上下午的课。 直到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草丛里,直到我父亲慌慌忙忙地在操场的边角找到我们,把我抱进怀里。 那之后,父亲问我要不要转学,我还是摇了摇头,即使那些人还是在暗地里欺负我,假装我是个透明人一般。 因为,我想离徐静近一点,再近一点。 但我通常并不会主动地去找徐静,我俩只会在学校里路过彼此的时候,给对方一个微笑。 可天知道,我每天晚上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了多少遍这个微笑。 从那之后,徐静每年都会来我的生日派对。 我竟开始期待起那些从前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的派对。在派对里,我可以跟听到他跟我说:“生日快乐”,再用酒杯和我碰上那么一下,即使酒杯里装得是热橙汁,在我心中拿着酒杯的徐静就像是童话世界里完美无缺的王子。 我知道,很多时候他都是不快乐的。他不想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因为我是他爸爸朋友的女儿。 他不想接触任何和他父亲有关的一切,却又迫于母亲的哀求,不得不参加。 直到我初叁那年,徐静缺席了我的生日宴。 那天晚上,父亲见我穿着一身华丽的公主裙,坐在花园的草地上看着夕阳一寸寸地落下,草坪上的灯一盏盏亮起。 他走到我的旁边坐下。 过了良久,我才转头问他:“徐静哥哥去哪里了?” 父女连心,他似乎在那一瞬间就知道了我心中的情愫。 他用一条大大的围巾把我裹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徐静哥哥想要出国读书,被他爸爸锁在家里了。” “为什么要锁他?” “因为他爸爸不想他出国读书。” “他要去什么学校?” “我听说,他被加州理工录取了。你说他们父子也真好笑,他父亲明明不喜欢他出国读书,知道之后毒打了他一顿,还关了他禁闭,结果拿到他的录取通知书还出来给我们这些老朋友炫耀了好一会儿。” 我听了沉默了一会,然后站起来回到了房间。 第二天晚上,我跑到书房,对爸爸说:“爸爸,我要出国,我要去加州。” 天知道我是哪里来的勇气,那时候的我,在班上是英语倒数的存在,超过五个字母的单词拼写都成问题。 我只知道,我想离他近点,再近一点。 第二年,我顺利踏上了去往LA的飞机,我在机场和父亲话别,心中充满了兴奋与不安。 我假装看不到父亲眼里的哀伤。父亲本来想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