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把自己最好最珍贵的东西都拿给他,就算他视若平常。 脑子乱糟糟的,是喝醉的海马体在捣乱,一会一个想法地横冲直撞,兴奋个不停。 开门前照了照镜子,脸果然还是红扑扑的,一些不正常的红晕。 她拍了拍脸,深呼吸几下,才推门出去。 第一眼就先看玄关,他的鞋子还搁在那里。 心里的小恶魔又开始手舞足蹈地叫嚣。 周时正在阳台倚着窗户抽烟,对她晃了晃手机:雨太大了,叫不到车。 哦。她装作淡定地走过去。 头发怎么没吹干?他用手指挑了几缕她的湿发:这样看颜色好像更深些。 难道是因为刚上过床吗?这语气里的熟稔。 她抿抿唇:天气热,懒得用吹风机了。 也拿了根烟抽,他让了让步子,让她站到窗户风口后面。 这会风大,小心吹感冒。 这让人心动的体贴。她再次提醒自己压下唇角,不要露出傻相。 电影诚不欺我,上完床果然是要抽事后烟。 两人一时无话,就看着烟气凝了又散。试着吐烟圈,周时吐出个半成型的,她的刚出口就碎了,可能因为还是控制不住地在傻笑。 窗外急风骤雨,方寸之隔,倒有了种静谧的美好。 头还晕么? 嗯?夏绯没反应过来,转而回想起自己是在什么时刻说过头晕,当时正被他挂在身上抛来抛去……?磕磕巴巴地回:不、不晕了。 又心想,所以那瓶蜂蜜柚子茶是特意拿来解酒的么。 他压着唇角笑。 但我挺饿的。她有意岔开话题。 他挑挑眉:我其实早就饿了。又补充一句:运动量有点大。 她没忍住笑,别开了眼:台风天估计没外卖了,我去翻翻厨房还有没有吃的。 有点难抵挡他这微妙的撩人。 零食一堆,最顶饿的只有泡面,拆开两包丢进锅里煮了,又从冰箱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了鸡蛋。夜宵时刻,倒也算美味。 周时就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她。 她被盯得不自在,打鸡蛋的时候顺手扔进去大半个蛋壳,赶忙拿筷子夹出来,他又在笑。 怎么说呢,感觉不像刚偷情上完床的两个人,反而,有点甜蜜。 她想得出神,周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拿了条大毛巾裹住她发尾。 啧,还在滴水。 锅里的泡面热腾腾地翻煮着。身后的手正细细帮她擦干头发。 像起了静电,酥酥麻麻地从头到脚,然后顺着血脉流向心口。那里,也有火在烧。 要沸了。他小声提醒。 她赶快把火候转小,心口那点火却下不去,燃出噼啪的爆鸣声。 蛋花一层层翻上来,她低头紧盯着,突然开口:你别这样。 别怎样,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却像听懂,手一顿,收了毛巾迭好出去了。 夏绯头垂得更低,半干的头发垂到脸侧,她偏头蹭了蹭。 像是还有他的温度。 为他留在身边欢呼雀跃,又在他对她好时冷漠拒绝。 她不但固执,而且别扭。像只无趣的呆头鹅。 吃泡面的时候,一切都恢复正常。过分正常,乃至有点刻意。 仍坐在地上,周时错开了一人身的位置,像是听她的话在避嫌。 聊天话题也不咸不淡,诸如问她有什么好看的剧和电影,他有了时间可以去刷;又问怎么想到读研究生,他答当时没想好就业方向。面吃完时,说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雨会停。 像是没有上床这一遭,他们只是普通喝了个酒、吃了个宵夜,他暂留她家,只是为了等雨停。 像是黑暗里发生的一切,就交给黑暗。 但雨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将整座城市都淹没。 她隐隐地想,如果当作是末世前夜,不如就这样下去,天不要亮。 —————————————— 清水章是真的很清水== 吃的是白象老母鸡gt;lt;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