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貉看着大喇喇打开的门,低头看回手里拿着一直未穿的假肢,最后目光终于落在右腿的伤残处,大脑开始无意识回想张青寒刚才看向这里的表情,是否有掩饰的异样,回想昨晚情|欲缠身,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她脱下假肢时她眼里的反应是什么。 他像一个运行逻辑紧密的机器人,仔仔细细的在脑海里回放着她的反应和表情,似乎势要从那些蛛丝马迹里找出一丝裂缝来证明她亲吻与配合里的嫌弃。 寻了许久,低头看回手里的假肢。 片刻,莫名哂笑了一声。 这具腐朽干枯的身体,竟在昨夜她的挑衅里生出了欲|望。 他抬头看着这个无礼的女人永远学不会关上的门。 这个平庸且愚蠢的女人。 他…… 竟对她有欲|望。 张青寒走进浴室,丢了毯子到洗衣桶,赤身裸|体站到淋浴下,兜头热水浇下,她浑噩脑子总算寻出一丝清明。 热气慢慢飘散在房中,白雾氤氲,玻璃窗上水痕蜿蜒。 濛濛雾气里,响起了一声燥热喑哑的声音。 “操……” 洗完出来,她把自己扔到床上,干瞪了半天眼没睡着,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块玉佛像。 她看着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佛祖,忍不住道:“祁女士……” 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过了一会,她轻叹。 “哎……” 张青寒浑浑噩噩,睡得并不太好,腿根拢在一起酸涩又疼。好不容易感觉自己要睡着了,一通电话把她吵醒。 她黑着脸下楼,赵貉点着餐桌上的饭,“吃了继续睡。” 他说着,动作绅士优雅的继续用刀切开煎蛋,喂了半块进嘴里,斯文败类的哪见昨夜的疯狂野蛮。 “衣冠禽兽。”张青寒嘟囔坐下。 赵貉顿了下,抬头看她。 她朝他伸出手,“药呢,我吃完饭吃。” 赵貉抿唇:“……药柜抽屉里。” 张青寒过去拿了放在碗边,一边夹了饼往嘴里送,“家里备点套。” 赵貉抬头看过来,漆黑的视线幽深不明。 张青寒咀嚼着望回去。 “好。”他应下,说着起身,并没有再撑他的拐杖,去厨房倒了杯水回来放在她手边,“喜欢什么样的?” “随便,越薄越好吧。” “好。” 两人结束对话,平静和谐的用餐。 十点多,张青寒又回了公司,这两天eva并没有给她安排活,现在又浑身疼的厉害,她应该在家睡一会,但赵貉不知为何今天也没去上班,张青寒便不想在家待了。 结果到了公司,桑流还恼着她昨天的操作,“你不是喜欢钱,有几个秀你去吧。” 不给张青寒思考的机会,下午她就被公司的车拉走了,一直忙到了晚上11点多。 张青寒到家的时候,人都是打飘的,脚踩在地面像是踩在棉花糖上。回房间就赶紧又给自己洗了澡,一下午的汗洗掉才觉得活过来,跟着擦干了身体,穿上睡衣直直就走去了走廊东面尽头的房间。 紧合的门板下露出一道昏黄的光。 她靠着门框,懒懒敲门。 里面传来咚咚的拐杖声,跟着门被拉开,露出赵貉古井无波的脸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