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掌握主导权无关。 他只是一个困惑于“游刃有余和相爱之间关系”的,二十九岁的,无知男人。 她表现得这么进退得宜,也可以不见面,是否证明,现在她喜欢他远远不如他喜欢她多了? 他觉得是,他不太高兴。 所以调整耳机位置:“明天要回北京。” “……这么正式啊。”她在那头小声说,“29岁,又不是30整。要特意回北京过吗?” “可能老了吧。” 嗯? “不像有些人,闹完一大圈,还是二十出头。”她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然后是一句平淡陈述,“所以,见不见面都没关系。” 明知道他看不见,还是抬手给自己的嘴巴拉拉链,低下头笑。 “你的逻辑呢?”她使劲趴在枕头里,“不要这样说好吗……我真的每天都很想你。” “感觉不到。” “……真的很想。”她甚至想要打滚了,“是我应该要独立一点。我以前很独立的,结果成年之后,反而变成巨婴了。” “这种话少说。” “……又怎么啦?” “声称自己是巨婴,但过去四年,每一步都按照你预料的发展。”似乎路过她学校的西门,他在一张“实习”标志后停下,“一一,没有这么聪明的巨婴。” 她心里一咯噔:“你什么意思?” “我无条件地爱你。” 他停在这里,而后反问:“你也是吗?” 他终于问出口了,而这才是他这两个月没有马上去看她的真实原因。 不过这些也不妨碍,他明天会飞往法兰克福。 商忆猛地跳下床。 打开电脑,手腕还有些轻微的抖,一边找到视频。 这是她一个月前委托阿姨去办的。 “……19年的道路监控?”岑清岭向她确定,“和你们有关系吗?” “对……博礼南路这边,靠近花园停车场的入口。”心脏怦怦跳动,“2019年6月11号,下午五点半到六点之间,红绿灯摄像头。麻烦您了。” 她静静看着这短短十五秒。 十二月十八号,最后一分钟。 季允之坐在车里,抬头望向那扇小窗户。 她还是被他养得不错的,深层性格明显有变化。尽管预算有限,却咬一咬牙给自己租了很漂亮的单人公寓,在靠近老城市中心的地段。 不接受跟人合租,幸福指数就会显着提升。现在她也习惯不让自己受委屈了,不需要苦难教育。 海德堡还只是下午五点,幸运的是和夜晚毫无分别。窗户里,灯光一直模糊亮着。 电话如约打过来。 “……我也是,”声音还是小小的,“我想你,喜欢你,爱你。很爱你。生日快乐。” 他低着头。 沉默半晌,还是笑起来:“……听到了。” “你……你去看我给你发的东西。”呼吸里有细微的急促,“看完不管想问什么,都不许问。我不要回答你。” 电话被挂断。 又搞什么东西。季允之还是打开视频。 正在下雨,画面泛着某种陈旧的阴。但少女一一的裙摆是明亮鹅黄,撑着伞,背着书包,在等红灯。 他一眼就认出来。 其实看不清脸,是这站得笔直的纤细身影和下颌低垂的乖巧弧度,如出一辙。 原来一直都没有变过。 下一秒,整个人僵直在原地。 他不至于认不出自己。 “我是喜欢过一个男生……但是他坐劳斯莱斯来上学。就不喜欢了。” “一般都是商务用车,学生上学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