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除夕。 “哥。”岑晨澄鼓起勇气,“一一为什么拉黑我?” 季允之一顿。 “她给我发了很长的一段话。”内容很真诚,她没有拿出来,“然后就拉黑我了……我拿小号加她,也只回了对不起。” 问得小心翼翼:“真的分手了吗?” 他不愿意多说,目光回到手机:“不是。” 岑晨澄坐下:“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他哪天不欺负一一。”姑姑瞄他一眼,“活该的。我第一次见她,真被身份证上那个年龄吓一跳。” “十八岁这个还好啦。”岑晨澄倒可以接受,“我高中……” “你那美国高中。一一哪国人?”季风打断,“你们俩就是在美国把脑子待坏掉了。” “什么呀,家长为什么老这样说。”岑晨澄反驳,“人家信教的也可保守了,你去犹他州看看呢。还有南部和中部那些大农村,到处都是教堂,哪有那么左啊,美国又不是只有纽约和加州。完全是国内对美国的刻板印象……” 明明是父母自己选的美国,然后一旦有风吹草动,不听话了,马上反过来怪是在美国学坏。她习惯了。 “这是左右的问题?连堕胎都不让,是对女性人权的侵犯。就这一点,法国强太多了。” 这是姑姑的领域。岑晨澄闭嘴,回头发现哥哥在走神。 如果那一天。 如果那天……有了孩子。 她现在应该也在这里,等着过年。 简直可怖,他怎么又这样。季允之猛地回过神,望着微信页面。 他也发不出去。 短信应该也是看不到的。 邮件……那就没必要了。 怎么会突然决绝成这样。剩下他一个人,只敢在心里喊他的猫猫。 为什么要这么痛苦。她也完全可以叫他猫猫、狗狗或者别的什么。 但他知道这是最浅显的表层。 他知道。 所以他说服自己不再逼她,只在前天于霜给她送一些四川特产时,远远看上一眼。 没有扎辫子,没有任何妆容,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运动服,但别着的糖果发卡是那样眼熟。 眼熟到他真的觉得……难过。 他错过太多机会了。 她感情第一次崩溃的那回,他明明都还来得及补救,可以告诉她,我们慢慢了解彼此。 但他居然只是想象进入爱着他的她,会多么快乐。 于霜终于告诉他那可能是因为希望小学的事,他怔一怔。 当她得知连季允之母亲养的兔子——一只名叫点点的垂耳兔都有一所,作为旁观者也炸毛了:“你……” 周书宁连忙示意妻子冷静。 他垂着眼睛:“告诉她吧。” 于霜狠狠瞪着他:“我马上就说!今天就说!” 商忆听过,呆呆望着窗外。 许久,低头笑了一笑:“没事。还是很感谢他的。” 之后于霜转告他,一一已经哭不出来了。 他很想和她解释,这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件事甚至发生在前年,那时他是不在意她的感受,可后来不一样。 但发现不成立。 哪怕在那之后,他也能镇定用“不能要求我一开始就喜欢你”安抚她。她一直都说她知道,也理性承认这是他的权利。 直到现在才不行。想起最初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模样,他一整夜一整夜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