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无所适从的迷茫。 为什么是我,蹲在地上的少女看向自己的红衣袖口,上面有她亲自绣的花纹,和她手臂上的是同一种,都是代表着阿青与她签下羁绊的纹路。她看了良久,最终移开了目光,他们爱怎么迷茫就怎么迷茫吧,她总是要过好自己的生活的。 “云小姐言重了。”公公正了神色,对她行了个礼,看着她认命的蹲在门外的身影,又想起了什么,有些无奈的笑出来,最后一句话说的太轻,被开门的声音掩盖的严实,没有被第二个人听到。 “贵妃和陛下都会很喜欢您的。” 进去之后随意找了个出门如厕的借口,倒也没有引起疑心,她坐在昨夜自己的位置上,到了白天,她终于可以看清眼前神像,长袍孑立,脚没有穿鞋,踝关节处有明显的鳞片纹路,不只是脚踝,在衣服遮挡不住的地方,也会有多多少少的鳞片点缀,云初想,这大概是在模仿蛇的皮肤。 能摆在皇家祠堂的地位这么高的传说人物,除了周胤,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资格摆在这里。只可惜看不清脸,实在不知道修的到底是写实风还是幻想风,云初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雕塑,倒是不会真的去拜——她一个修道的道士去拜见魔尊,听着就让人觉得荒唐。 出了宫门,才发现带路的那个公公所言还真不是夸张说法——昨日前来赴宴的官家马车均未回程,她还看见了她家的那一辆,合计着是真的开会开了一整晚,她站在门外等了一会,连着忙活了一晚上,下了早朝的大臣们才陆续出来,她踮起脚,很容易就看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阿青!” 她跳下马车抱住了走向她的人,而原本还有几分力气的阿青似乎在被她拥抱的那一刻就起了倦意,就连身子骨也卸了力气,整个人都挂在她的身上。 “小道长……”他小声叫着自己的专属称呼,鼻尖蹭了蹭云初的耳朵,“想回家。” “好,马上回。”云初有些心疼地抱着自己夫君,一时间也管不了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们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扛进车里,阿青看起来比起困倦更像是疲惫,他揉了揉肩膀,和她讲这一晚上自己都在干什么。 “王昨晚大发雷霆,很是生气。”他揉着太阳穴,但是即使说着大发雷霆之类的成语,语气依旧是平淡的,一时间,云初还真想象不出来那朝堂之上的人物怒气冲冲的模样,“两伙人也吵的很凶,嗯……拦架拦了一晚上……” 她和阿青都是凭空出现在这个国家的外来客,没有豪门资助也没有翁婿结盟,阿青自然就不属于争议中两段的任何一派。后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每当两波人因为政见不合要打起来时王总会叫他说话或是叫他站在中间,就算大臣们真想要拳脚切磋,看着他脸色苍白的病弱模样,也思量几分怕碰到他,索性就继续唇枪舌战。 有点好笑,云初忍了一下,然后坐直了身体,让阿青靠在她的肩膀上小憩些许时间。 “辛苦了。”她说。 — 阿青:用不了藤蔓,弱小无助可怜.jpg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