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忽然扯他的袖子,红唇一动:“那你是这里的老板,为什么不告诉我?” 石琅捏着玻璃杯,看着她搭在衣上的指尖。 “就不能是到这里才知道这是我的产业?” 她松开他的衣服,整个人缩在浴池里,声音有点不开心的问:“那你为什么要开这种情趣影院?” 到现在她才知道,这地方竟然是有钱男女专门带着包养的小三小四来的,有时还会多人运动,怎么脏怎么来,怎么变态怎么来,怪不得那些男女的叫声那么惨。 “没什么原因,有市场需求就有服务供应。”他喝了口红酒。 “石芊,除了你,石家所有人都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不要问你哥为什么会做一些你接受不了的事,这是个很愚蠢的问题。” 除了她…… 石芊听到这三个字,怔忡着。 她背身,身体靠在浴池里,整个人慢慢沉下去。 眼前突然浮现出来一些很久远的画面。 年少的石琅跪在石家祠堂,咬牙忍下石栋天一鞭又一鞭,后背已经模糊不堪,地上都是他的血。 三岁的她趴在门边,透过缝隙,只看到一眼就被保姆抱走了。 那时的她不知他为何会挨打,甚至都不懂为什么全是尖刺的鞭子扎在他肉里,他都一声不吭。 “姆妈,是哥哥不听话了吗?爸爸为什么要打他?”她抱着保姆的脖子眼睛红通通的问。 保姆连忙哄她,“小姐,你看错了,那是玩游戏,不是真的!” “真的吗?” “当然了,我们去厨房吃蛋挞好不好?” 话题巧妙转移,三岁的小姑娘因为可口的蛋挞瞬间破涕为笑,把哥哥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祠堂内,石栋天眯着眼睛,每一鞭子都抽在石琅裂开的肉上。 “石琅啊石琅,你有什么资本说出那些话?你觉得石家烂透了,可你和石芊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才有机会出生的!你不让石芊学杀人,不让她涉黑,是以为有一天石家败了,她就能全身而退吗?” “我告诉你,她只会死的比谁都快!” 石琅仿佛没听到似的,低声:“我只是不想未来有人跟我抢石家的继承权。” “我知道你觉得石芊是可造之材,以后想培养她进石氏,刮分权利,可只要做了这一行,为了上位,兄妹以后必有一天会刀刃相见,我不想对亲人下手。” 啪——啪—— 石栋天将鞭子狠力的抽在他脸上,霎时俊俏的脸上冒出一条刺目的血痕。 “还在嘴硬!”他又往肩上抽去。 石琅闷哼一声,咽下口中的血沫。 “石氏未来只会是我的,任何觊觎或者有威胁的人,我都会除掉,这话并不掺假。” 石栋天听着儿子冠冕堂皇的理由,冷笑:“呵,你真以为我看不穿你么?” “石芊她压根就不可能会跟你抢公司!她那么亲近你,你说什么她都会照做!她将来只会成为你石琅最得力的手下!会是最好的杀器!” “而你宠她到这种地步,又真的会杀她吗?” 石栋天叹:“石琅,她有天赋,你不让她做黑,未来没有信得过的人帮忙,靠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扛得起石家?” 他垂头,看着地板,良久。 “给我机会,我会证明。” 后来,石琅在祠堂跪了两天两夜,终于等到了石栋天松口。 石栋天扔了一本名单给他,全是美洲毒窟头目。 “我可以不让石芊学习怎么杀人,如果你能让我满意。” 石琅捏着本子站起来,对他鞠了一躬。 沧桑的石栋天对着那道年轻的背影,缓缓开口:“石琅,人不能有软肋。” 他的语气像是忠告,又像是无奈的规劝。 而为了让妹妹不碰枪不进杀人营的石琅,在被父亲狠厉毒打后,接下了一个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证明他有能力超过父亲,护住妹妹。 而那时的石芊,懵懂、淘气、无知,她不知道哥哥不陪她的日子里整天在干些什么,她不知道他是经历了多少场惨烈的厮杀才能回来,她把所有任性和坏脾气都给了他。 就因为他没能把她想要的礼物带回来,她撒脾气把汤碗砸在他衣服下藏的伤处,又把他赶出去淋雪,害他伤口感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