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包裹,冲击着他几乎摇摇欲坠的理智。 是梦吗,还是现实?他的陛下在吻他?他没有溺水,他在自由地呼吸着,可是她依旧紧紧地贴着他的唇,闭着眼睛,像是一只毛羽未丰的、可爱的雏鸟。 意外之喜让少年的心脏微微颤抖着,他不敢闭上眼睛去享受她温柔的抚慰,生怕这只是个过于美好的梦境,只能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势必要将这一刻铭记下来此生都不想忘记。 过了好一会儿,季汐将他松开,托着他白皙的下巴满意地打量着。经过一番蹂躏后,那张浅粉色的嘴巴又红又润,还有些微肿,这都是拜她所赐。而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饱含着泪水,珍珠一样在眼眶里打转。 季汐顿时有些罪恶感:“是不是为难你了?” 银星摇摇头,毛绒绒的脑袋往她脖颈处直蹭:“不为难,不为难的……” 那就好。 原本只是玩心大起,心想着把他骗到水里捉弄一番,逗一逗落水小狗罢了。可看他那焦急的模样,惨白的小脸,像是一只小泡泡一样在水里浮着,她便有些难以自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人亲熟了…… 但也不至于吧,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怎么亲一亲嘴巴气氛这么怪呢? 王女陛下堪不破此等高深的问题,又放出几条触手缠上少年纤细的腰肢,捏了捏他滑溜溜的脸蛋。银星任其揉捏,不声不吭,乖顺无比地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珠里倒映出她小小的身影。 “雪狼表达亲密的方式有很多,我们最喜欢的是身体接触,”少年轻轻开口,伸出手贴上脸颊处的触腕,轻轻抚摸:“像这样,身体紧紧贴着,走路的时候,打盹的时候,我们的皮毛都要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他的腿缠上了她的腰肢,身躯靠在她身上,紧紧地将她围困在自己怀中。对于群居动物而言,族群是最重要的部分,他们忠诚却又充满占有欲,服从而又欲壑难平,为了守护阶级分明的狼群,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 “那我标记了你,算是你的什么?”王女陛下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首领?家人?还是……情人?” 少年红了红脸,思考好一会儿,才开口:“是我的伴侣……” 王女陛下笑了笑。 雪狼是极其忠贞的生物,一生只能被标记一次,标记的那个人便是他们共度余生的唯一的伴侣。这是这个族群为人称赞的美德,确实也致命的弱点。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生物,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拥护者。 季汐接着柔声道:“那么银星,你觉得我会成为你的伴侣么?” 她笑得那么美,却又那么可恶,给他一个意乱神迷的吻以后,又将冰冷残酷的现实泼给他,把一颗炽热的心浇灭,浇出缕缕白烟。 所以她怎么会成为自己的伴侣呢?这个问题充满了对他的同情,因为答案不言而喻——她是这个国家的王女,是权利的中心,要爬床的男人不计其数,她身上时常混杂着魔鬼鱼的味道,偶尔会有别的海鲜的味道,他旺盛的占有欲因此无处倾泻,只能徒劳地在漫漫黑夜里睁着眼睛,希望在日出之时为她摘下一束沾满露水的鲜花。 少年闭上眼睛,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漂亮而又苍白。季汐猛然发觉,他纤长的睫毛竟然也是淡淡的蓝色。 “我只想留在陛下身边,仅此而已。”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