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曲鸿雁的脸上就差没刻上钟派的字了,他不给自己硬实点,还露出如此脓包的表现,这不是把他里子面子往地上踩嘛。 不过此时,他俩已经顾不得算这笔账了,老太太已经冲到了钟克安面前,指着钟克安的鼻子叫骂起来,手指头都差点捅上钟克安的眼珠子,身上还带着一股农家肥的淡淡气味,这其实足足让钟克安跟着后退了一大步,而这还不算。 “好你个姓钟的,俺们家怎么得罪你了你要砍俺家的枣树!听说你要俺们种什么八月脆?俺听俺儿都说了,那八月脆在外面卖得比沾化枣还便宜!你这是要绝俺家的活路是不是?!你这人咋就这么坏呢,俺们招你惹你了啊,你不敢活路,俺们也不能让你好过,我就在这里了,我看你敢碰俺枣树一片叶子,老娘跟你拼了。” 她这嗓门一开,余下的人们都不干了,女人们嗓门尖利又泼辣,冲锋在前,围着钟克安这一通的数落责骂,男人们搬了高凳和梯子,挡住外围要解救钟克安的政府工作人员,一时间枣树地里是叫骂连篇,热闹非凡。 “这,这……这简直是乱弹琴!”被挡在外围的农业厅的工作人员,眼看救不了钟克安,不得不对着甘市市委的官员发起了责难。 “众位别着急,不如大家都先回车里去躲躲。”赵奇出来打圆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们也看到了,不过是几个老娘们儿在骂街……”赵奇对着众位省厅的人员无奈道,“乡亲们也没动手,咱们也不能当做治安事件处理,就是警察来了也没用,再说了,如果真的报警了还不影响以后的团结工作?老百姓有怨气,咱们是父母官,说道说道是应该应份的,咱别管,冷一会儿就好了,就是骂人也会累不是?” 农业厅的众人也看出来了,钟克安这是在基层惹了众怒,不由得在心里对他也产生了几丝埋怨,本以为是下来享用一些供奉的,结果被甘市的旧系官员看了热闹,他们也不禁觉得脸上无光,商量了一下后,闷闷地回车上等结果去了。 他们可没兴趣让一帮老娘们儿给围着骂,又不是多光彩的事儿。 赵奇指示永济的几位头头将外围挡路的果农们劝开,又指示随行的记者将这段掐了别播,这才带着人进去为钟克安解围。 展子晨站在一边看着这出闹剧,面上一片严肃,心里乐开了花。 心里那只小恶魔就抖着尖尖的尾巴,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得那叫一个欢腾,不行这事儿,他晚上的给老婆说说,太有意思了,估计钟克安晚上得多拿几盆水好好的洗洗澡了,口水都能把他给淹了。 经此一役,钟克安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是彻底被浇了凉水,而且还把黑灰弄得满头满脸的。 不仅如此,某随行记者把掐了不让播的录像带拿回家给家人看热闹,这一传时十传百之下,钟克安被老娘们围在枣树地里狂骂的画面几乎被半个市城的人参观了一遍! 钟克安应该庆幸当时的互联网不够发达,否则他被老娘们口水淹没的事儿弄得必须得全世界都知道,全世界围观得份儿。 “你这个废物!”钟克安拿起烟灰缸就冲着曲鸿雁砸了过去,恨不能砸死这霉星,果然是展子晨不要的货,废物! 曲鸿雁委屈地看着他,心说我这都是照您的指示去做的呀,但是面对盛怒的钟克安,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心里把他也臭骂了一顿。 老废物,净拿手下出气,活该! 两人在屋里闹得动静太大,惊动了同楼层的其他人,直到曲鸿雁捂着鲜血直流的额头奔出来时,才有人假模假样的前去劝解,什么不要跟秘书一般见识啦,政府对你的工作还是很肯定啦之类的,不劝还好,越劝钟克安就越窝火。 但是形势比人强,现在全市都知道他闹了个笑话,绝对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所以他勉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面带笑容地解释说曲鸿雁是自己撞了桌角。 听得来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