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谢谦而已,谢则安还不放在眼里。 谢谦这个驸马真当得那么风光吗?不见得。 为什么谢谦听到赵崇昭一句戏言就忧心忡忡?无非是因为他没底气,熬了这么多年,他依然没能在皇室中直起腰杆。 而他儿子明明也是长公主的儿子,只要长公主一句不愿意,赵崇昭哪敢硬来? 所以只剩一个解释:长公主不喜欢他,连带也不喜欢那个儿子。 要是有人要杀他们儿子,长公主可能会出面开个口,至于其他的?只要还活着就好,其他的长公主一概不管。 长公主真要不想管的话,他踩上两脚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哎哟怎么办?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觉得很愉悦! 他果然是个小人。 第15章 第十五章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到早上天反而放晴了。晏宁公主让左右帮自己把椅子推到殿外,看着披着皑皑白雪的亭台楼宇。她时常缠绵病榻,出来透气的机会不多,尤其是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 晏宁公主抱住手里的暖炉,问:“阿兄昨天出去了,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左右据实以报。 晏宁公主说:“小德子兄弟俩倒是懂得看时势,既然他们表态了,阿兄应该适当地给他们一些安抚。”她下意识地思索了一会儿,猛地想起谢则安那日所说的话。 想到那个温言笑语的半大少年,晏宁公主心中生出了一点别样的滋味。 敢那样言明她的错处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碰上。 其他人要么是不敢,要么是冷眼旁观。而最亲近的父皇日理万机、兄长大大咧咧,细思之下,深宫中竟找不出能那样与她说话的人。 晏宁公主眼睫微垂,多问了一句:“金玉楼的事情查清楚了吗?舅舅,长孙叔叔他们真的都去了,金玉楼那边却都没有给他们开个方便之门?” 国舅爷和长孙将军在金玉楼打起来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而且这一打没砸掉金玉楼多少东西,却砸响了金玉楼的名气! 静立在旁的人答道:“是的,他们都去了,也真打起来了,金玉楼的东家出来打了圆场,但没有拿出另外的烧春给他们。正是因为国舅爷和长孙将军都没有破例,其他人才会遵守金玉楼‘每天只卖二十杯’的奇怪规矩。” 晏宁公主说:“能让打起来的舅舅和长孙叔叔说和,小德子这个兄长倒是个圆滑人。”她又问,“阿兄去了以后是在大堂吃饭,等姑姑到了才进雅厢?” “是的,公主。” “我明白了。” 疑点虽然很少,但晏宁公主心思缜密,一下子抓住了关键点。 国舅爷和长孙将军不能破例,长公主一到却可以破例?就算有太子在场的原因在,可还是令晏宁公主心生疑窦。 尤其是这种主意背后藏着一个人。 晏宁公主静静地看着前方好一会儿,笑了起来。 那真是个大胆的家伙,别人见了公卿王侯都战战兢兢,他却胆大包天得敢想办法吸引对方出现——连当朝长公主他都敢。 明明都是异想天开的主意,偏偏还让他成功了! 假如他所说的身世是真的,那就难怪他不肯对她明言了…… 晏宁公主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她脸上甚至出现了愉悦的笑容。 她眼底终于有了像个孩子一样的狡黠:“给我拿纸笔来,我要写三封信。” 当天中午,谢则安接待了满头大汗的张大义。 张大义一进门就猛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