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夫人被她唱作俱佳的表现逗乐了,脸再也板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蹲了下来,一把把小草瘦瘦软软的身子抱进怀中,语意带笑地道:“你这古灵精怪小丫头,怎么这么有趣?难怪你干爹对你赞不绝口呢!” 跟着两人身后的夏芙蓉,此时快要把手中的帕子给撕烂了。姑母从来未曾如此亲昵地待她,无论她多么努力地使自己变成姑母喜欢的模样,可姑母跟她之间始终有一层隔膜。为什么!为什么不过第一次见面的身份低贱的丫头,能够获得姑母毫无保留的疼爱? 干娘的拥抱,余小草却无福消受,她哎呦哎呦叫出声来:“疼,疼!干娘,我背疼!!” 房夫人想起小姑娘背上有伤,忙像抱小孩子似的,把余小草给抱了起来,快步朝里屋走去。 余小草屁屁坐在干娘的臂弯里,搂着干娘的脖子,心中很是无语:她虚岁都快十岁了,还把她当两三岁的孩子这么抱着,让人看见了,多丢人呀!不过,干娘看着柔柔弱弱的,还挺有劲儿的,难道是因为夫唱妇随,跟干爹学武的缘故? “夫人,让我来吧!”房夫人的得意丫头玲珑,忙要接过余小草。 “不用,没两步路,我抱着就行!”房夫人不舍得放开怀里香香软软的小丫头,如果她要是有个女儿的话,应该也是这么娇软可爱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请客 玲珑和珍珠对视了一眼,看来余小姐在夫人心中的分量可不轻啊!至少,超过了在房家生活了几年的表小姐。两人用眼神互相提醒:以后对干小姐一定不能有一丝的怠慢和轻视! 倒是余小草不好意思地开口了:“干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还是自己走吧,别累坏了您。” “你才多重?家里一百斤的沙袋,我扛着都毫不费力。你这小身板儿,再来三个也累不着我!”房夫人把小草放在里间的床上,像照顾婴儿似的,为她脱下外衣。 “这个我自己来……”余小草面红耳赤地褪去外面的罩衫,不料动作太大,扯到背后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你呀,就别逞能了!”房夫人一把将她按在床上,把雪白的中衣往上掀起。看到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背部,一条深紫色淤痕是那么明显而狰狞。 别说房夫人心疼不已了,就是珍珠和玲珑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得多疼啊,要是换一个小姑娘,早就疼得哇哇大哭了,小姐却一直忍着疼逗夫人不让她生气…… 房夫人从随身带的小药箱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里面是御赐的“化瘀散”。她小心地把药倒入手心,轻轻地覆盖那纤瘦背后的淤青上。化瘀散必须用点力气,才能疏通经络,化去淤痕。房夫人怕小姑娘承受不了,先是轻轻地揉搓,再渐渐加重手劲。 余小草先是“嘶嘶”地抽着凉气,不久就哀哀地尖叫起来:“疼,疼,疼……轻点儿,干娘您轻点儿!” “忍一忍,不用力点儿的话,效果达不到……”房夫人口中怜爱地安慰着,手上的劲儿却没有丝毫的减弱。余小草继续尖叫,胳膊腿儿都用力地扑腾着,打得床板“咚咚”直响。 珍珠和玲珑低下头,努力忍着笑。此时的小姐,像只离开水的鱼。那好不造作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夏芙蓉咬紧后槽牙,嫉妒地看着哀叫不已的臭丫头。姑母好偏心,她初来到将军府的时候,也不过七八岁年纪,姑母最亲昵的动作不过牵牵手摸摸头。可这个脏兮兮的农村丫头何德何能,让姑母抱在怀里,还亲自动手为她擦药!那化瘀散乃是御赐之物,市面上千金难求,贱丫头哪里配用那么金贵的玩意儿? 余小草却一点也不想要此殊荣,不过一点淤青而已,回到家让小补天石在她背上吹口仙气,啥事都没有了。她干嘛要白白地受此活罪呀! 房夫人吃吃笑着,朝着小丫头不安分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吓唬道:“老实点儿,仔细手脚别被磕着,若是磕青了,还得再受一份罪。” 闻言,余小草像断了电的机器娃娃似的,顿时老实了,不过嘴里的喊疼声,却一声高过一声。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她才不来那套“打断牙齿和血吞”的戏码呢! “咋地了,这是?”帮着送货上门的大舅母韩氏,和小草的姥姥姚氏,一进铺子就听到小草杀猪般的叫声,忙过来询问。看到小丫头背上的淤青,俩人不禁心疼不已。 余小草口中的呼喊骤然停止,她扭过头来,给姥姥和大舅母苍白的笑容,轻声道:“姥姥、大舅母,没事!我不过是不小心撞门上而已,擦点药就没事了——对了,这是我干娘,从京城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