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长了脖子,努力去吃小毛驴面前的粗劣草料。可是偏偏缰绳限制了它的活动范围,想吃却又吃不到的感觉让脾气暴躁的它,忍不住撂起蹶子仰头长嘶不已。 它的主人刚从酱菜店中出来,听到爱马恼怒的嘶鸣,便大踏步走来。见状,俊美的青年好笑地唾骂一声:“红云,你真是犯贱!好好的豆料不吃,偏偏去觊觎别人的干草?和一头小毛驴争吃的,你真出息了!!” 枣红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语,争辩似的又长鸣了几声,用力挣了挣拴它的缰绳。青年把缰绳松开,小红马立刻朝小毛驴冲过去,霸道地用身子挤开小灰,把小毛驴剩下的几口草料舔得一干二净,还意犹未尽地朝着小灰狠狠地嘶鸣一声,似乎在责怪小灰没给它剩下多点儿! 小灰性子比较温和,被抢了食物也不闹,只是用温和地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枣红马。那枣红马似乎被看得不好意思,也不闹腾了,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它,嘴巴里咀嚼了几下,似乎在回味草料的美味。 “你这畜生,果真是犯贱!喜欢草料的话,回家让马夫给你准备些就是了!”青年轻轻摸了摸小灰油光水滑的毛,又拍了拍道,“委屈你了!老人家,待会儿把我那袋豆料赔给这头毛驴的主人吧!” 负责看管牲口马匹的老头儿,也笑眯了眼睛,连连答应着。 青年牵过有些依依不舍的爱马,出了菜场,便一路快马扬鞭地朝京城方向疾驰而去! 母妃最近担忧远航的弟弟,胃口不太好,换了几个厨子都不见好转。听丈夫在唐古任职的吴夫人说,唐古镇菜场有几样酱菜挺爽口。母妃尝了吴夫人派人取来的爽口脆萝卜,竟比往日多吃了一碗粥。 吴夫人带回京城的酱菜毕竟不多,只够母妃吃上两天的。酱菜吃完后,母妃又恢复了吃啥都不对味的状态。孝顺的他,不忍心眼看着母妃瘦下来,趁着这次休沐的当儿,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唐古,几经打听终于买到了母妃钟爱的可口萝卜! 为了这一趟不白跑,他甚至把人家店里的所有花样的酱菜,都打包了一份!要是让他那几个损友知道,为了几个粗陋的酱菜,他堂堂靖王世子,居然一天之内风尘仆仆的往返于京城和唐古小镇之间,定然笑掉大牙。不过,为了母妃,让他们笑笑又何妨! 今日,正赶上逢五的大集。做小买卖的、卖菜的、赶集的……都汇聚在菜市场中。余小草刚把水灵灵、绿油油的蔬菜摆上来,就围了几个人上来。 “哟!这时候居然有青菜卖!瞧这小白菜,嫩得都能掐出水来了,让人看着就有食欲!!这位大兄弟,这小白菜咋卖的?”问价的是一个福福泰泰的大娘,穿着细棉布夹袄,头上插着一根银簪子,看起来家中条件应该还不错。 在来的路上,爷俩已经商议好了青菜的价格。余海笑呵呵地道:“小白菜二十文一斤,菠菜十五文一斤,油麦菜十八文,生菜二十五文。大姐,您看看,需要点什么?” “哟!你这青菜可不便宜啊,快要赶上猪肉了!一般人家还真吃不起呢!!”大娘胖胖的脸皱成一团,似乎对这个价钱很不满意! 余小草面带笑意,甜甜地道:“大娘,俗话说物依稀为贵嘛!您也知道,今年冬天大雪成灾,入春后还下了两场雪呢!什么菜冻不死啊?我们种这点菜,可确实不容易啊!” 周围瞧新鲜的人,虽然好奇这水灵灵的蔬菜,是怎么熬过开春风雪的,却也知道人家这是吃饭的门路,傻子才会说出去呢,就歇了打听的心思。不过,来赶集的大多是周围村上的百姓,能吃得起跟肉差不多价格蔬菜的,还真没几个。 胖大娘虽然真心觉得菜价贵,可是吃上那么一两次还是有那个财力的。再加上家中媳妇怀孕了,吃什么吐什么,就想吃点青色的蔬菜。她也知道,这时节菜种都没下地呢,哪来的绿叶菜? 她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看能不能碰到。碰不到的话,就买些蒜头在炕头上生点蒜苗出来,也算是个绿叶的。没想到真让她给碰到了,而且几乎春季的那几样蔬菜都有。 价格虽然贵了些,为了她没有出世的大孙子,她咬咬牙——买! 胖大娘在周围羡慕的眼神中,挂着傲娇的笑容,用白胖的手,指了指小白菜、菠菜和生菜,似乎怕别人听不到似的,拔高了声音道:“小姑娘,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各给我来半斤!要是吃着好,大娘明天还来买!” “好嘞!”余小草麻利地把胖大娘需要的菜称出来,每样秤都给得高高的,“大娘,不多不少一共三十文!”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