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详情后,也是大吃了一惊,不知道在这几年间,他未雨绸缪的表哥已经积攒了这么多的实物。 谢慧齐见到太子还高兴得很,以为总算可以跟他好好谈谈了,但等到太子含蓄地跟她们说起他们齐国公府在各地的储存后,她就只剩心惊肉跳了。 连眼皮也是因惊吓跳个不停。 她自认为她跟她齐家哥哥做的这些事都是非常隐秘的。 可听太子的意思是,皇帝对这些事知之甚详。 看国公府的三个主母在他说到想借国公府几处的存粮后皆缄默不语,太子也是自嘲地翘起了嘴角,淡道,“我也知道我是个没心肝的,这等时候还帮着我父皇来跟你们要粮,算来我还真是个讨债鬼。” 谢慧齐无心听他自嘲的话,在定定心神后,她看着太子,轻问,“皇上都知道了?” 太子看着他那眼睛黑白分明,脸上还如小孩一般洁净无垢的嫂子,轻点了下头。 她这日子,过得还是十年如一日一般,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连眼睛都没什么变化。 看起来,还真是跟国师一样的人物。 也难怪,国师这么喜欢她。 他们许是同类罢。 “哪几处,能跟我说说吗?”谢慧齐觉得她着实是在国公爷的保护下过了太久的好日子了,以至于单独面对这样的事情起来,居然心慌得不行。 “行。”太子把国公府在忻朝四处的各大粮库都说了处来,连东海那边的暗仓也是道了出来。 谢慧齐听得直咽口水。 这几个地方,有好几处都是她经手了不少人去办的,有些暗仓甚至荒凉到没有人烟,府里只有国公爷跟她心里有数,没想到,居然让人查到了源头。 皇帝果然防他们防得要死。 难道这么多年来,无论她家国公爷怎么为国尽君,他都看他不顺眼。 谢慧齐也是苦笑连连,不知道她此举到底是害了她家国公爷,还是帮了他。 看来,这一次也真是不被剥层皮也难了。 太子看嫂子苦笑不已,两位老长辈面面相觑,眼睛里皆是不解,他顿了一下,安慰那看似吓得不轻的嫂子道,“表嫂如若如我所想是担忧我父皇怪罪齐家囤物之事大可不必,我听表哥的意思,当年国公府四处囤物之事,他是跟我父皇说过一嘴的……” “啊?”谢慧齐这次是真愣了。 皇帝知道? “嗯,我也是因表哥与我说借粮之事不难,与你说一下即可,方才来府叨扰你的。”太子淡淡道。 看样子,他表哥所做的后手,也没有全告知表嫂。 谢慧齐一听这个,在惊吓过度之后又是长长地吐了口气。 这世上的事,果真是一环扣一环的,好在,她家国公爷做事总是留有后手,她没想到的事,他都能想到。 刚才她真是差一点被太子的话吓死。 如果皇帝那里没有告知过,被皇帝知道他们国公府四处藏这么多的物资,皇帝就能给国公府按罪名了——不过,她自认为这些事她做得一点风声都没漏,但还是被皇帝知道了,谢慧齐也实在是心情沉重。 这个皇帝的心思太深了。 一个人的心思太深了,就是好的事情到了他那里也会变质的,因为他什么都不信。 “都要啊?”谢慧齐脸上苦得都能挤出苦汁出来了。 见她笑的苦的不行,齐容氏也是皱了眉,朝太子望去,“都要吗?” 太子歉意地笑了笑。 这事由他来,比让他父皇来好。 国家确也是不行了。 国公府和他的各地的下属,还有姻亲交出来的粮食与田地,能保国家一两年的太平。 “如果是换了别家是国公府,太子你觉得他们会答应?”齐项氏气得脸色都是白的,“你就不担心他们会造……” 齐项氏说到这,“反”字还没出口,坐在她身边的齐容氏当即就回了头,扬起了手,扇了齐项氏一巴掌。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