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记得,六亲不认。”齐老太君说到这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就道,“我去看看他去。” 齐君昀直到下午才醒,国公夫人是带了若桑去荷塘那边去散心去了,二夫人则是在事管堂做她的事,老太君跟谢慧齐陪了他用午晚饭,把他侍候好了,这一老一少才松了口气。 老太君一等膳撤了,看孙儿脸色好了,这才抱怨起来,“年纪轻轻就这么忙,不管不顾的,以后老了可怎么办?我看你是会忙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好好的媳妇呆在家里也都会不记得的。” “嗯,孙儿知道了。”长公子依旧淡定。 “唉,说你不听的,我知道,孙媳妇,你看着他点,别让他给累坏了……”到底是心疼他,老太君还是不忘叮吃谢慧齐。 谢慧齐乖乖巧巧地应是。 这厢老太君也是午睡都没睡,一直在跟谢慧齐等着他醒来,这时候见孙儿睡饱吃好,她也是累了,没一会就回屋补觉去了。 谢慧齐这才跟他说上了话,等她从齐君昀嘴里知道悟王在宫里自斩一手,这下又土包子一样地呆了。 “一手换一命,倒是值得,他把家财尽数都交了上来,皇上应也不会追究他太多了。”齐君昀玩着手中的小手淡道。 “那……”谢慧齐小声地在他耳边问他,“皇上会不会跟你过河拆桥?” 她之前听他说过,悟王在南边可是有私库银山的人。 皇帝现在得了这么多的银子,有了钱修墓,可就不会再受他挟制了? “嗯,依皇上素来的为人,是肯定会拆的……”齐君昀朝她笑了笑。 见他还笑得出来,谢慧齐都服了他了。 “怎么?”见她苦着脸,齐君昀抽出放在她背上的手,拍了下她的脸。 “那我到时候又得带着祖奶奶伯娘她们躲了?”谢慧齐问得甚是无可奈何。 “离拆还有一段时日,毕竟他手头上现有的两笔银都是我给他找来的……”齐君昀淡道,“现在还是要给我点脸面的。” 谢慧齐把脸埋他怀里,叹了口气。 “趁着还有点脸面,就把你的事给解决了罢……”齐君昀这时候也不再捉弄她身上了,继尔继续玩着她的小手,仰头看着房顶淡道,“你母亲的事,你舅父那边也去查了,加上我这边给你查的,你母亲应该是出事之后就找了顺天府你父亲那手下管着牢狱之事的主薄好友,问了他一些事,就事情来看,你母亲应该是被下了药,出事醒来就想找官府的人去抓捕俞家老八,但抓抓一般人,李伯许有这个权利,但抓俞家的人就没了,李伯许让你母亲回去之后,你母亲不知出了什么事,就投了井,这中间的事,大概也就前侯夫人李氏知道了,我明日上午有空,会让李府的人过来一趟,到时再看吧。” 能不能把事情查个彻彻底底,就要看李家识不识相了。 “那这事,上面……” 皇帝不管? “上面那我已问过了……”齐君昀不好跟她说,他默许了日后皇帝可以弄死他,而皇帝现在也网开一面,默许他可以把这事在几家范围内查清楚,就是涉及到俞家,但只要不打了他这个当皇帝的脸,都是可行的,这些心照不宣的事谁也不会说出口,他自也不会跟小未婚妻用言语道明只有他们这些人才明了的事,“他会睁只眼闭只眼。” “他现在就能不管了?”谢慧齐说这话时,语气都冷了。 齐君昀看着她,“此一时,彼一时。” 他当时要他们这些老世家一家家败落,所以不择手段也要让他们一个个滚出朝廷,而皇帝做到了。 现在,轮到俞家了,皇帝自然也是舍得下狠手。 这个君王,如他姑姑所说,他身上沾了俞太后的血,就带了俞太后的疯狂,他忍了多少年的屈辱,就带了多大的狠毒,杀红了眼,就没他所会顾忌的。 她还说等着看,这个人最终会成为孤家寡人,等到他领悟到没人会陪着他了的时候,绝对只会更暴虐。 而现在的皇帝已经初见倪端了——他老了,也急了。 没钱修墓一事,都逼得他向他这个妻侄要钱,就为了修个墓。 他连等把那些老臣子收拾了的那一会功夫都不等。 他把他立个太子折磨得半生不死,就是以后好生养着,也绝活不过四十去,可他这时还是一会对太子冷,一会对太子热,现在更是拿太子的命威胁他娶太子妃,娶的还是俞家女,他父不父,终也会逼得太子也对他子不子。 这个江山因这个皇帝已经很危险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