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们会玩的把戏,起初了不得是从萧小爷必经的路上,把脚伸得长长的。能够绊他个一跤,就高兴的像是绊倒了全世界一样。 后来也不过是栽赃陷害,那些明眼人一眼就看穿的小把戏,根本是不足为道的,又何来的恐惧! 总之一句,萧小爷从不会吃亏就对了。他通常不会被人绊倒,只会踩人一脚。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萧翰飞是没少吃暗亏的。 萧景一直将这种明争暗斗,归纳为了小孩儿心性。小孩子需要大人的关注,偶尔耍耍小性子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他从没有想过上一次萧小爷差点被害,竟也是出自萧翰飞的手笔。 过年时节,各家各户忙着走动,便有奴仆们趁机偷懒,三几个围在一起赌钱的现象。 那梅花银锞子,就是这么出现的。 输掉那银锞子的小厮叫杨树,乃是何氏的陪嫁赵嬷嬷的小儿子。因着年纪小又没什么手艺,原只是在厨间做那些洒扫提水的活计,年前却被萧翰飞要到了身边,成了寸步不离的跟班之一。 萧景得知了此事,并没有声张。 怎么说呢,他也得顾及一下他和萧霄之间的兄弟之情。 兄弟没有成婚没有孩子之前,那真的是亲兄弟。 一旦各自娶妻生子,兄弟再亲也是亲不过自己的孩子。 再说了,萧景还得顾及着他爹的情绪。 这事儿若是嚷嚷的声音大了,二房和三房肯定是有芥蒂。 可这事儿若是就此了结,那才叫憋屈! 萧景自然不愿意委屈了自己的儿子,一时又拿不定主意该将侄儿怎么办才好。 若萧翰飞也是他的儿子,他一定将其拉过来噼里啪啦先打一顿再说。可到底只是侄儿哩。 殊不知,正是间隙已生才会如此头疼。 萧景又觉头疼,又觉气闷。 大步从廊角那里走出来,对着玉小公主和萧小爷没头没脑地道:“你们两个听好了,你们虽不是亲兄妹,但一定要像亲兄妹一样友爱彼此,绝不可做出相互背叛的事情来。如此,等到我同你们母亲老去的那一天,也不会对你们放心不下。” 好好的大年初二,干什么要说这样伤感的话题? 萧般若不快地道:“阿爹,你是不是还没有酒醒?” 玉宝音是个脑瓜子转的快的,当下就嘟着嘴道:“就是,就是,我和哥哥本来是很友爱的,可郭荟和商轨总是鼓动我俩斗来斗去。” 萧景一听就翻了眼睛:“有这等事情?” 玉宝音点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添了点水份讲给他听。 若是没有萧翰飞的事情在前,萧景根本不会在意这样的事情。可如今……一丁点儿,哪怕只是可能会使玉小公主和萧小爷离心的事情都不能发生。 就算是萧翰飞一开始也没有这么疯狂的,不过是他总想赢,总想高人一头,最终被输赢迷住了眼睛。 是以,萧景“哼”了一声道:“明日我倒要瞧瞧,他们要让你们怎么分出个输赢!” *** 大年初三的一大清早,郭荟扛了个鱼竿,还有一篓鱼,做为新年贺礼,来到了官邸。 他是官邸的常客,守门的侍卫都知道他是来找商轨的。 可是这一次,小厮却领着他到了萧景的面前。 且商轨也在一旁坐着哩。 萧景见人到齐了,率先发问:“敢问两位先生,何为亲情?” 商轨和郭荟面面相觑。 尽管不知他是何意,郭荟还是道:“何为亲情,一为血缘;二为感情”。 商轨便说:“亲情是相互的,就好比是一拳打在满气的皮囊上,受力是相互的一样。” 萧景又问了:“再问两位先生,何为高下?” 问完了亲情,又问高下。萧老三可不是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他肯定意有所知,可他指的究竟是什么呢? 郭荟瞧了瞧商轨,想从他那里得到点提示。 商轨自己还两眼望天,啥都不知道呢。他可是住在这官邸里的,也没听说过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索性问萧景:“不知武烈将军所问乃是何意?” 萧景一抬眼睛,道:“人活一世,也就是活个有意思。我若是直接说了,岂不是少了些乐趣!”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他说过的。 商轨还正在诧异,就见郭荟一个劲地朝他使眼色。 他顺着郭荟所指看了过去,正好就看见了屏风后面,露了个小脑袋的玉宝音。 商轨略一思索,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 他道:“老夫以为,武烈将军是有所误会。”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