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也不管,你真要与我置一辈子的气?” 黄昏李牧回来,换过衣裳,直奔后院问陈娇。 陈娇坐在临窗的榻上,虎哥儿穿着大红肚兜仰面躺在那儿玩,陈娇一边将儿子随手推过来的棉布球球塞回儿子手里,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我随时可能恢复记忆,与大人谈不上一辈子,与其早晚分开管账,不如现在就互不干涉。” 李牧忽然明白,她最介意的,是他那句“待她恢复记忆,他会尊重她的选择”。 “虎哥儿都这么大了,你以为我还会放你走?”脱了靴子,李牧坐到陈娇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陈娇一把挣开,侧脸冰冷:“若哥哥坚持带我离开,你敢阻拦?” “除非我死,他休想再碰你。”李牧抱住她,陈娇挣扎,他抱得就更紧,抬起她下巴。 陈娇怒目而对:“放手。” 李牧看着她倔强的脸,沉声道:“娇娇,同样的错,我不会犯两次。” 就算她恢复记忆,她依然是虎哥儿的母亲,李牧就算不喜那样的她,也不会再让她与另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面对男人信誓旦旦的眼睛,陈娇冷笑:“没有虎哥儿,你会这样说?” “不会。”李牧如实回答,随后,他看眼旁边好奇地瞅着他们的虎哥儿,笑了:“可我们有虎哥儿,你愿意替我生孩子,我便会养你一辈子。” “我不稀罕。”陈娇再次挣扎起来,赌气似的道:“如果不是父亲逼迫,你以为我会……” 话没说完,嘴唇忽然被李牧用手捂住了,陈娇愤怒地抬起头,李牧改成用手指抵着她嘴唇,轻声提醒道:“别当着虎哥儿的面说气话,小心他记住。” 陈娇闻言,回头看向虎哥儿。 虎哥儿见娘亲看他,咧嘴笑了,傻乎乎的。 陈娇的气势便低了一截。 李牧终于看到了与她和好的希望。 夜幕降临,陈娇沐浴回来,就见李牧身穿白色中衣盘腿坐在床上,又在剥瓜子。 陈娇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绕过李牧爬到床里头,径自躺下。 李牧剥了一小把,至少百十来个,觉得差不多了,他推了推陈娇胳膊:“起来吃瓜子。” 陈娇没动。 李牧继续推她。 陈娇生气甩开他胳膊,瞪着他道:“我不吃!” 李牧知道她心里有他,傍晚两人话也说开了,现在她怎么生气,在他眼里都是女人的小脾气。 “好歹尝一个。”李牧捏着一颗瓜子仁,送到了她嘴边。 陈娇紧紧抿着嘴唇。 李牧笑道:“你不吃,今晚都别想睡觉。” 陈娇瞪他一眼,非常勉强地抢过他的瓜子,扔嘴里随便嚼两下就咽了,刚想继续躺过去,李牧突然压了过来。 “你做什么?”陈娇使劲儿推着他肩膀。 李牧呼吸平稳,双手撑在她两侧,看着她因为愤怒而越发潋滟的眼,他目光温柔:“你收了我的定情信物,便是原谅我了。” 定情信物,一颗五香味儿的瓜子仁? “下去,我至少敬你是君子。”陈娇毫不动摇道。 李牧的视线,从她的眼睛移到了她红艳的嘴唇上,哑声道:“我何时说过要做君子?” 说完,李牧便猛地低下了头。 陈娇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头也朝一侧偏了过去。 李牧却停在了她白皙的耳垂边,等陈娇疑惑地睁开眼睛时,李牧才对着她耳朵道:“娇娇,以前是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咱们重新开始?” 陈娇抿唇。 李牧耐心地等着,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耳畔。 不知过了多久,陈娇眼里滚下泪来,随着眼泪的增多,她肩膀轻轻地颤抖。 李牧立即翻身下来,再将人搂到怀里,怜惜地替她擦泪:“是我不好,你怎么罚我我都认,只要你肯原谅我。” 陈娇只是哭,哭着哭着小手狠狠抓住他肩膀:“他欺负我,你明明看见了……” 李牧忽然愧疚,真的愧疚。 “对不起,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李牧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 陈娇还是哭。 李牧哄不好她,便凑过去,亲她脸上的泪。 陈娇哭声一顿。 李牧怕她再次拒绝,急切地吻住了她的唇,陈娇挣了两下,但与先前的挣扎相比,这次明显心软了。李牧大喜,一边喃喃唤着娇娇,一边继续亲了下去。 外面还亮着灯,柔和的烛光将帐顶上的牡丹花照得清清楚楚。 李牧近乎讨好地侍奉着陈娇。 陈娇呼吸乱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却分得清自己的心。 有什么关系,孩子都生了,再多给他几次也没什么区别。 这一晚,直到三更天,内室的灯才灭了。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