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一行人。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手里捧着一把弯刀。 被雨水冲刷之后那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洗涤干净,灯光下闪着森寒的冷光,映着皇帝眼中的颜色就越发的冷厉如是刀锋一般骇人。 “适容被苏家二公子救走了,奴才们没有拿道人。”为首的黑衣人道,虽然竭力的保持镇定,却还是冷汗涔涔,“这是她的兵刃!” 皇帝一直紧绷着唇角,沉默了半晌,这个时候才涩着嗓子开口道:“呈上来!” “是!”那人应了,忐忑不安的起身,躬身迈着小碎步上前,将手里弯刀送上。 皇帝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刀锋,又是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缓缓抬手将那弯刀接过去。 站在他面前的黑衣人双腿已经有点儿打颤,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下一刻的命运。 皇帝的手隐隐发抖,手里抓着那刀,忽而便是抬手一扬。 那人下意识的闭了眼,心里凉成一片。 然则下一刻,却是听见面前咔嚓一声闷响,然后是轰然一声,再就是瓷器的碎裂声,那弯刀斜飞出去,将不远处的一个花架拦腰削断。 “滚出去!”皇帝的声音阴冷而没有温度。 黑衣人愣了一愣,然后便是如蒙大赦,连忙跪地谢了恩,一行人匆匆的退了出去。 待到几人离开,乐水还在外面探头头脑的不敢进来,正在迟疑间,却听后面有人问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乐水的心中一喜,回头见到李瑞祥站在身后,激动地险些就要落下泪泪,道:“师父,您不是这几天感染风寒不来了吗?” “不进去伺候着,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李瑞祥道,皱眉往殿内看了一眼。 “皇上正发怒呢!”乐水小声道。 暗卫的事他知道的不多,方才也没敢进去,这会儿也只能是隐晦的提醒。 李瑞祥的目色一凝,便是微微提了口气,拍了下他的肩膀,举步走了进去。 皇帝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床上,地面上破败散落着一盆水仙花,狼藉一片。 李瑞祥径自走过去,看到落在碎瓷片中间的弯刀就有些了然,试探道:“皇上,适容她——” “贱人!”皇帝怒骂了一声,本来不过就是脱口而出,可是脾气隐忍的太久,这会声音一出口就成了不可遏止的咆哮。 他用力的捶着床板,往日里的帝王威仪当真是荡然无存,歇斯底里的怒吼。 李瑞祥皱了眉头,一挥手,外面乐水赶忙带着宫人们撤了。 李瑞祥待到皇帝发泄完了方才上前一步,拍着后背给他顺了顺气,道:“陛下息怒,太医交代了让您尽量不要动怒的,万事都要以龙体为要。” “那个贱人果然是和苏逸混在了一起!”皇帝恨恨的开口,说话间突然喷了一口血出来。 “陛下!”李瑞祥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扶住他,将他安置回床上躺好,又在脚踏底下翻了药出来,连着喂了他两粒。 皇帝躺在床上,目光冷冷的盯着头顶明黄幔帐,眼中怨毒的神采却是许久未变。 李瑞祥转身收拾了地上污垢,待到整理好再回到床边的时候皇帝的面色才有些缓和了过来,只是那眼神依旧冰冷的有些瘆人。 “去查查,派出去的两批暗卫怎么就回来一批。”这个时候皇帝已经稍稍冷静了下来,吩咐道。 “什么?”李瑞祥一惊,“怎么可能?那一批月卫是有十二个人吧,再怎么样也不可能——” “没有消息也没发联络的暗号,那个贱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一定不能叫她活着!”皇帝道,语气虽然依稀平静,但是每一个字出口,腮边肌肉都是抖动不止,足见隐忍的十分厉害。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