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移开目光。 一步之遥,明明是送到眼前的机会,却分明就是谬之千里的一片假象罢了! 心里不甘愤恨的情绪被尽数调动起来,拓跋淮安的神色突然就变得暗沉。 “你就不怕本王真的应了?”他忽而上前一步,目光灼灼俯视下来,语气嘲讽。 褚浔阳无所谓的偏头看着远处宫殿檐下的宫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就轻曼的开口反问道:“你会吗?” 说着也不等拓跋淮安回答她已经兀自摇头,肯定道:“你不会!你在京城呆了这么久,难道还摸不清我父亲的脾气?你若顺手推舟顺了我皇陛下的心意,非但得不到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反而一则受制于朝廷,二则也要得罪我父亲。这点自知之明本宫还是有的,那祸世之水的名声还是趁早换别人去担吧!” 如今的拓跋淮安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他被皇帝死死的盯上了,除了并且一切是私心去竭力的谋夺漠北王位,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夺了王位,他就有了自保的资本,而一旦这其中会有任何的差池—— 他就连性命都不保,还哪儿来的闲心计较别的? 褚浔阳将这一切都看的通透。 拓跋淮安闻言也不过一笑作罢。 “是!”最后,他深吸一口气,狠狠的别过眼去,“你说的对,本王承认你浔阳郡主与众不同,有叫人折服倾心的资本,但也诚如你方才所言,要做这祸世之水——至少在本王这里,你还没有这么大的分量!” 褚浔阳莞尔,对他这明显是讽刺的话语并未放在心上。 拓跋淮安看着她脸上淡然处之的表情,心里那种苦闷酸涩之意却是非但没有消减,反而弥漫的越发浓厚了起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刻意出言贬低她的同时自己到底是存了一种怎样的心理。 不过就还是心有不甘罢了! 若是没有今天老皇帝公然赐婚一事,他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这样的失之交臂而给他这一生带来了多大的遗憾。 可即便是遗憾,也只能如此。 拓跋淮安重新举步挪到旁边,刻意的调来自己的思绪不叫自己再执着于这个问题,片刻之后忽而便是嗓音一沉,正色开口道:“既然咱们彼此之间没有结成盟友的可能,那么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褚浔阳微怔,随即抬眸向他的侧影看去,唇角微扬,露出一个笑容。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有急促的一串脚步声响起,循声望去,却是钦天监正使杨承刚神色凝重步履匆匆而来。 为的—— 是昨夜国宴上测算八字一事? 褚浔阳几人都是全神戒备起来。 乐水进去通禀了一声,不多时就回转将他宣进殿中。 彼时殿中老皇帝正在为了拓跋淮安和苏皖的事伤脑筋,褚易安同他分析了半天的利害他也始终不肯松口,冷冷道:“你当朕是不知道那个小子的算计?别忘了,苏家的手里可是握着兵权的,一旦和漠北联姻,它们一个在东,一个在北,虽然中间隔着扩大疆域不担心他们会连成一气,可一旦苏家跟着漠北生了异心,只就他们双方呼应,将我天朝的浩瀚疆土夹自当中,也是腹背受敌,后果堪忧!” “父皇,苏瑾让曾经当着您的面以他苏家的百年基业发誓,苏家死孙世代效忠朝廷,如今苏家不过就是送出去一个女儿,那苏杭本身有不是有多大气魄的人,如今父皇统治之下国泰民安,他又出师无名,发生这样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褚易安道,就事论事的与他分析,“拓跋淮安如今满心芥蒂,苏霖又不明就里寸步不让的闹到了这里,此事已经明显压不住了,拖延下去,只会更加棘手。” 皇帝一心想灭漠北,又在算计着如何不动声色收回苏家的爵位,本来是极其简单的一件事,可是因为他贪图算计的太多,想要一个万全之策就是难上加难。 褚易安对他的心思虽然明了却是不能点破,只能尽量劝说。 皇帝抿着唇角不吭声。 外面杨承刚已经疾步走了进来:“臣杨承刚参见陛下,见过太子殿下!” “嗯!”皇帝抬起眼睛,脸上神色不觉又更加凝重三分道:“怎样?可是昨夜的那些八字推算出了结果?” “是!”杨承刚道,以头触地,神色正中,无形之中又将皇帝的心跟着往上提了提。 “是谁?”皇帝道,手中拢茶的动作突然静止不动。 “是——”杨承刚迟疑了一瞬,然后太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卷双手呈上。 李瑞祥接了,递呈皇帝。 这边杨承刚已经再度开口道:“是长顺王府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