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柏雁声没说一句话,她像是个事不关己的看客,高高在上地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没人敢为难她一句。 出了嘉戈乐的大门,一队的人每一个敢吱声,杭樾冷着脸开口:“你们先回,宵夜回头补上,我还有点私事处理。” 这私事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但没人敢挑明了说,讪讪说了好就凑成一堆迅速上了车。 柏雁声一行人,让这个意外闹的,也没人想再继续下去了,于是就提前散了,小驰想同柏雁声说话,但是到底没敢,眼巴巴看了她半天,最后被经理拉走了。 朗叔在停车场等着呢,柏雁声坐直梯下楼,出了电梯门拐了个弯,刚走一步,就看到了倚在承重柱上的杭樾。 他没走,还穿着制服,正一脸冷峻的抽烟呢,灯光将他的五官轮廓勾勒得更加深邃,配上他浑身不好惹的气质,简直像是刚从枪战中九死一生爬出来的活阎王。 柏雁声的脚步停了下来,皱着眉看他,似乎是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位置。 杭樾等到了要等的人,把烟扔进垃圾桶,冷着脸大步向柏雁声跨了过来,那气场,说是过来逮犯人的也行。 但柏雁声并不畏惧,反而觉得挺有意思,这种感觉就像你养了只危险指数Max的大型猫科动物,平时总拿块带血的生肉喂着,别人都怕他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给你一口,但是你知道,逼急了,他撑死就是叫唤一嗓子而已,色厉内荏,不足为据。 再大型,也只是猫科动物而已,顺着毛一捋就得躺下来撒娇。 朗叔的车就在不远处,杭樾直接把人搂着强硬地带进了隐蔽的楼梯间里,他单手撑在墙上把人圈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中,危险的眯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柏雁声,你不解释解释嘛?” 柏雁声微微仰着下巴,很不在意地笑:“解释什么?” 杭樾咬牙切齿:“解释解释你刚才的行为,童驰是你带过来的,还是嘉戈乐的人?” 柏雁声先是反应了一下“童驰”这个名字,而后才焕然大悟一般:“你说那个男孩子?”她同杭樾对视,针尖对麦芒,毫不相让:“杭樾,杭队,杭警官,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 杭樾:“你明明知道,这几天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那小孩儿才十八,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柏雁声,你故意的。” 柏雁声直乐,杭樾这人真的很有意思,逗他是柏雁声这段时间最大的乐趣,她说:“杭樾,你真的想太多了,无论你是什么立场什么身份,我都没必要和你解释的,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至于为什么不接你电话…”她笑得很漂亮,话却很残忍:“我为什么一定要接呢,你是我的谁?” 杭樾气得眼尾发红,可偏偏一句都反驳不了,半晌才憋出来一句:“就算是这样,我还不如那个童驰?” 杭樾真心觉得有些委屈,童驰到底是个什么人他是清楚的,都是一个环境下长大的人,都清楚那不过是个饭桌上陪着喝酒解闷的小玩意儿,但是,柏雁声愿意花时间让那种东西陪着,都不愿意回他一个电话。 柏雁声撩了撩头发:“杭队,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偏好年纪小些的,对我来说,你年纪太大了。” 年纪太大了,太大了,大了…… 杭支队长当场愣住了,什么生气,什么委屈,统统碎了一地,他长这么大,不说是要风得风要雨的雨,但也从没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过他,头一次喜欢个人,头一次莽撞的亲吻,头一次这么怂的堵人,结果这人给她来一句,你年纪太大了,我不喜欢。 杭樾简直让柏雁声给气笑了,他收回抵在墙上的手,扶着额头舔了下发干的唇,歪着嘴笑出了声:“柏雁声,逗我有意思吗?” 他这么大个人了,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宽肩窄腰,站在那儿就跟一座丰俊的山似的,一只手就能捏碎眼前这人的脖颈,却还是被她几句话撩拨得团团转。 柏雁声靠着墙,不甚在意地理了理袖口的褶皱,很不怕死地说:“有啊,不然我干嘛浪费时间跟你在这种地方。” 浪费时间…… 跟他说这几句话被她定义为“浪费”。 杭樾憋火憋得快烧起来了:“柏雁声,说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样?” 柏雁声笑:“杭樾,你说错了,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 “我?”杭樾皱眉,眉眼间却明显含着些不好意思,他声音软了下来:“我想和你谈恋爱,两个人,正儿八经地谈一场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 柏雁声扑哧一笑,那笑容太好看,把杭樾都看愣了,他嘟囔:“有什么可乐的,毛主席说了,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柏雁声叹了口气,表情难得正经了一些:“杭樾,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么不好意思,以后我们都不需要再见面了。” 免*费*首*发:?σ?.?om (?○○.ν?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