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表现出太多太特别的情绪,她看了看身边的柏望果,没忍住低声说道:“今晚过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江砚池和柏雁声的关系了。” 柏望果哦了一声,问:“所以呢?” 钟心被他这样的态度撩起了火:“柏望果,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不相信你真的无所谓!” 柏望果自暴自弃地:“我为什么要阻止?我用什么身份阻止......” “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钟心的话已经飞到的喉咙,她本来就不是善于掩藏的人,情绪翻涌中,她脱口而出:“我已经知道你和柏雁声的关系了,你们是不是疯了?” 柏望果的眼神骤然间转移到了钟心脸上,他盯着她看,正当钟心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以为他要质问自己怎么知道的时候,他竟然笑了笑。 不是那种为了掩饰慌乱的故意为之的笑,他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精致的眉眼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波光流转,有种多情的美,他弯着嘴角:“哦,知道了,那又怎么样?” 活脱脱一个癫狂的疯子模样。 他们没有机会继续说下去了,参会的人员陆续到到齐了,四十五分钟的晚餐结束后就到了跳舞的环节。 毫无疑问,开场舞属于柏雁声和江砚池。 柏望果看着舞池中央的那一对人,江砚池的一只手搭在柏雁声的腰间,自始至终都对她微微笑着,眼神中有着所有人都看得到的深情款款,柏望果听到有人小声说,这哪里是什么酒会,分明是柏总的订婚宴。 柏望果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那个地方,钟心正和他生着气,也懒得管他要去哪里。 柏望果走出了人群才觉得舒服一点,他顺手端了杯香槟,很不讲究地一饮而尽,而后随手放到了一楼露台的扇形小桌上,露台连着通向院子的小路,柏望果解开了西装的第一枚纽扣,打算出去透透气,等他姐姐的那支舞结束了再回来。 很不巧地,柏望果在院子里碰到了沉别言的母亲乔佩。 乔佩如今已不必从前,她已经代替沉知行掌了广越国际的权,并且经营得颇有起色,比沉知行在时要明显好一些,现在哪里还有人记得沉知行沉总,不过是茶余饭后会用讥讽的语气猜一猜,他到底被乔佩塞到了哪个小国的养老院中等死,顺便感叹一句:这女人狠起来是真的狠啊。 现在,这么狠的乔佩和柏望果狭路相逢。 “柏二公子。”乔佩手里夹着一根烟,用很憎恶的眼神盯着柏望果,一上来就嘲讽道:“哦,不对,我应该叫你沉望果才对,说起来,你也该叫我一声妈。” 柏望果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他对乔佩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除此之外,还有说不出口的歉疚,不是因为他的亲生母亲,而是因为沉别言。 柏望果知道,无论柏雁声还是自己,都没办法对沉别言的母亲说一句重话。 他看着乔佩,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和语气中的刻薄,很礼貌地回:“乔姨,晚上好,我听说广越国际最近新开业的楼盘卖得很好,恭喜您。” 乔佩把烟按灭在凸起的岩石墙壁上,一步步像柏望果逼近,黑夜里,她的脸像是取命的罗刹,“恭喜我?你恭喜我什么,恭喜我没了儿子没了丈夫,把广越经营得再好,将来也会让你收了渔翁之利,是吗?” 柏望果下意识地否定:“不是...我姓柏,我不会要沉家的一分钱。” “你倒是精明,不过...”乔佩不依不饶,冷笑着说:“你只是沾了个柏家的姓,还真当自己姓柏了不成?你手里有长信的几分股份?将来工作了能担任什么职务?你知道长信的大门往哪边儿开吗?” 柏望果头疼得要命,他继续往后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胡乱的解释着:“您误会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偌大的赵园里,室内舞池里热闹非凡,没有人知道在角落里,柏家的小少爷被乔佩逼得退无可退,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乔佩一只手死死地拉扯住柏望果的手腕,用力得手指都失了血色,也不知道一个从没劳作过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她警告着这个让她厌恶不已的孩子:“柏望果,你得记住了,是你恬不知耻地抢了别言的位置,要是我儿子还活着,你以为柏雁声会多看你一眼?她养着你,不过是因为她害死了我儿子,在你这儿图一个心安!” “不是......”柏望果不安地抖着嘴唇,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紧张得紧绷起来了,他反驳说:“和沉别言没关系,他的死是意外,我姐姐也很难过......” 乔佩没想到会被在自己面前一向软弱的柏望果回嘴,登时勃然大怒,举起手就想扇他的耳光,没想到被拦截到了半空。 是一刻钟前还在和柏雁声跳舞的江砚池,他握着乔佩的小臂,很克制地把她轻轻往后一推。 语气沉郁地说:“乔总,何必欺负一个孩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