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山一样的障碍阻在她面前,她只是不知道该穿山而过,还是愚公移山,慢慢搬空它。 刘知雨要按开灯,陈卓拦住他:“别开灯。” 她抓住他的衣袖,他毫不意外的反手抓住她,她马上要缩回手,要往后躲,刘知雨欺身上来,他们的脸离得很近,互相都在打量对方。 陈卓一向知道刘知雨力气大,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如果他真的想抓住你,会是一种怎样的禁锢感。 他们像困在一只笼子里的两头野兽,喘着粗气,互相盘踞在一侧,对视着,都在思忖下一次的进攻时机。 陈卓绝望的眼神刺痛了他,她说:“这样不行。” 刘知雨慢慢靠近她,他的眼神一寸寸逡巡过她的脸庞,即使在黑暗里他也知道她此刻的苍白和红晕。 一只野兽逼近了,另一只伏下身子往黑暗里退了几步,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声。 倏然之间,一只进攻了。 他俯下身,毫不犹豫的噬咬住她,不同于那个在卫生间的浅淡的触碰,他这次霸道坚决,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要害,一击即中。 他舔舐着她,有些不得要领,刮得她发痛。 他整个人现在就像是一把刀,唇舌为刃,一寸寸把她割开来,她几乎感到唇间滴下了淋漓的鲜血。 她吃力地推开他,扇了他一巴掌,打在他耳侧,不重。刘知雨愣了一下,变本加厉的压过来,把她按嵌在柔软的枕头里,更加凌厉的咬噬舔吻。 这就是刘知雨,陈卓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这一点,他身上的气味熟悉宁静,可是他的动作、神态、眼神,都是她所知道的他——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很强势的性格,不顾一切,没有多少束缚,也不受约束,随心而往,我行我素。那个在她的意识里的“新的”刘知雨和“旧的”刘知雨此时此刻合二为一,她想,原来他还是他。 两只野兽厮杀起来。 陈卓没多大劲,只是她在不断的挣扎,粗重的呼吸声交错起伏,黑暗里都是衣服摩擦的声音,和唇齿之间润泽的水声。 激吻成为了一场困兽之斗。 她从来没有如此不顾体面的挣扎过,刘知雨手劲大的可怕,他一只手攥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他腿脚不便,正好给了她可乘之机,她曲起膝盖顶在他的小腹上,下狠心一顶,刘知雨被她伶仃的膝盖骨顶得反胃,拐杖啪嗒一声倒在床边,他干脆拿另一条腿压住陈卓的膝盖,她像条鱼一样被压住发力点,被他困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受伤的那条腿一下一下涨得发痛,腿部有一根神经好像一路连进了脑子里,那根神经一跳一跳的发出阵痛。 陈卓被他像夏天那次打闹一样原模原样的压在床上时,她居然还分神嘲笑了自己一番,她终于明白了刘知雨那时候的阴晴不定。她嘲笑自己那个时候怎么就跟个弱智一样,丝毫没有察觉到刘知雨的反常。 男生和女生的体力差距她到今天才身体力行的终于了解,她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他的唇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她感受到他刚刚刷过牙的味道浮沉在她嘴里,她努力的用舌尖去推搡他的闯入,反而让他好像找到了新乐趣,他不停的吮她,舔她,像个迷困在沙漠里渴极了的孩子,黑暗里发出的啧啧水声让她羞愤不已。 陈卓一狠心,咬了他,她感觉到唇齿间的铁锈味慢慢满溢,他也只是哼了一声,反而缓慢地把流出的血渡给她。 黑暗中两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刘知雨眼里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压抑情愫,他依然不放开她,但是慢慢温柔下来,他几乎是有些爱怜又依赖的在吻她了。 陈卓一动不动,被他揽在胸前,他细密的啄吻她,吻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鬓角,她的睫毛,她的鼻尖。 他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他用手指摩挲着她腻滑的皮肤,拇指一寸寸抚过她的下颌、耳垂。他擦掉她无声中淌下的眼泪,越擦越多,他叹息着,吻上去,尝到又咸又涩的滋味。 他在她耳边喃喃不断的说:“我好爱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