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未见,江雪本来有无数地话想和叶禹凡说,可是真见了这个人,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觉得,叶禹凡又变了…… 初中时,叶禹凡给江雪的印象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浑身的光环闪得让人睁不开眼睛;而高中再遇上他,憔悴的叶禹凡多了一丝忧郁的气质,让她生出了一点可追求的念想;然而,叶禹凡没有在她的生活中停留多久,就又绝尘而去了,还顺便拐走了自己的哥哥…… 现在叶禹凡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他的身体状况和气色都比一年前好了很多,去年的脆弱与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忍的坚强与稳重,不似最早那种不近人间烟火般得完美,却更能让人心动。 “李乐他们都还好吗?”叶禹凡找着话题。 “都挺好的,大家都很努力。李乐今年年初又得了个画画上的奖,省里组织的,他现在已经是学校里的名人了,有不少学弟学妹崇拜他。” “是么。”叶禹凡笑了起来,“不错啊。” 江雪:“对了,你还记得你出国前,咱们一起去公园写生,遇到的那个老头子么?” 叶禹凡:“嗯,记得,你邮件里跟我提到过,他是艺高以前的校长?” 江雪连连点头:“是啊!因为你当时在公园里冒充李乐,导致学院里的老师后来都特看重李乐,有什么培训、活动、比赛全部通知他去。” 叶禹凡大笑起来:“他肯定很郁闷吧。” 江雪:“哪里啊!他嘴上不承认是占了你的光,但心里暗爽着呢,也问过我好几次你什么时候回来,说是想请你吃饭,估计他知道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你吧。” 叶禹凡:“怎么会,他本来就挺厉害,而且又用功。” 江雪轻轻的摇了摇头,是因为叶禹凡,叶禹凡把一种人生态度带入了他们的生活,改变了他们,李乐以前虽然在他们当中算不错,但心态不好,又很自卑,现在改变了很多。 “哥哥也是,这一年,就像是变了个人,他很努力……”说起江冰,江雪的话就多了:“你走后,他就辍学了。” 叶禹凡无语道,“怎么回事?”在西里时,总是江冰打电话关心他,他问起江冰的事,江冰却说的很少,久而久之,便也不多问了。 “以前他也没去上学啦,但这次是交了退学单的,老爸还打了他一顿……”江雪想起父亲的盛怒就心有余悸。 江父是很少发脾气的老实男人,正因如此,真发起火来也比别人来得可怕,江冰阴狠的一部分就是继承了他爸。 江父从小希望两兄妹能考上大学,可惜两人都不是读书的料,但不管如何混,有个专科文凭也是好的,江冰却偏偏自作主张地退了学,还说要搞什么乐队。 乐队那是啥玩意儿?江父当然不懂。儿子平时不好好读书,这就算了,跟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他也睁只眼闭只眼了,之前和叶禹凡玩时,江父还庆幸了一阵,觉得儿子终于开始学好了,可紧接着江冰就给了他一下炸雷——为了搞乐队退学了! 搞乐队玩音乐,在江父看来和“真流氓”没什么差别,连“明星”在他眼里都没一个好东西的……于是,得知真相后的江父狠狠地给了江冰一顿皮带鞭子,江冰还破天荒地跪在地上一声不吭,任凭他老爹把他往死里抽,江雪上去拦时还给挨了两下子,哭得嗓子都哑了,手臂整整痛了两个礼拜,可想而知,挨了整顿下来的江冰当时有多惨…… 这一段江雪没跟叶禹凡提,她只说,江冰退学了,后来就专心地学唱歌。 刚开始,家里断了江冰的所有生活费,江雪还接济了他哥几日,本来以为这个半调子的哥哥很快就会妥协,但没想到江冰就那样一路走下去了,还走得有模有样的。 一开始是在酒吧里瞎唱赚点小钱,接着就去报了市里专门一个声乐培训班,每天都去,从来不缺席,跟他以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上学态度截然不同,后来他在酒吧里唱出了点儿明堂,有人专门来请他去大型娱乐厅唱歌。 江雪看了一眼台上那个他们正在讨论的人,道:“酒吧和娱乐场所一般是晚上六点开业,哥就每天六点上班,唱到次日凌晨三点,回来后睡几个小时,第二天早上八点去声乐班,累得要死。” 叶禹凡想到江冰几乎每次都是国内的三四点钟给自己打电话,原来这是他仅有的空闲时间…… “有段时间他嗓子发不出声音,说话都说不清。”江雪笑着说,“不能唱的时候,他就练琴,前几日他还去报了钢琴班,说想学钢琴,弹那些古典名曲能培养音乐审美。” 江雪记得,一日早上江冰回来,痛苦地瘫在沙发上喃喃:“我为什么不早点开始学这些,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真是个傻逼啊!” 那天后江冰就越发刻苦了,整个人跟陀螺似的转啊转。 叶禹凡皱着眉,认真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