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新人,他不需要再去灌调料洗桌布了,“今天开始你就跟着jing吧。” ……这是从后台转到前台让他接客了么? 前厅的工作比后台紧张很多,尤其是开业后两个小时的高峰期,客人络绎不绝,所有服务员都在奔波,叶禹凡什么都做,只跟着柯竞熟悉流程就已晕头转向。 柯竞像是陀螺一样从这一桌转到那一桌,接单、做酒水、上菜、结账、收盘子……最忙的时候他一次性要收十几个碗碟,厚重的瓷碗在他并不壮实的手臂上叠罗汉似的一层高过一层都不见他手抖。 直到过了两点,堂里才逐渐清闲,来了一对中年夫妇,柯竞对叶禹凡道:“你去试试吧。” 叶禹凡忐忑地上前递上菜单,问道:“请问你们想要什么饮料?”标准的英式口音,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个亚裔少年之口,让人凭空升起一股好感。 “rose a,please。”女方抬眼看桌对面的伴侣,“what about you,dear?” 男的说:“vodka coke。”完后又补了一句,“diet coke, please.” …… 柯竞见叶禹凡一脸疑惑地问了什么,身材微胖的男士和善地重复了一遍,他回到吧台,脸上有些微红,“他一开始说要vodka coke,又说要diet coke,还以为他要两杯不同的。” 柯竞看了一眼单子,说:“他想要伏特加调低糖可乐。” 叶禹凡脸上微红,说:“嗯,现在知道了。” 柯竞勾起嘴角:“字倒写得漂亮,不过没必要写全,vodka coke就写v c,vodka diet coke写v dc,所有酒水都写首字母即可,否则客人要点一杯johnnie wulker black label with lemonad and no ice(黑方威士忌加柠檬,无冰),你就光杵在那儿拼单词了。” 叶禹凡:“……” “过来,记一下这里每一种酒的位置。”柯竞算不上耐心的老师,也不像安德鲁和阿曼那样委婉热情,还异常毒舌,好在叶禹凡是个让人省心的学生,只要听一遍他都能记得,而且绝不会犯错误。 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几组喝下午茶的客人,都是叶禹凡接的单子,ben在那里教他叠盘子,布置新桌,叶禹凡学得一丝不苟,除了略微有些紧张,但时间长了自会熟能生巧。 柯竞倚在吧台边上,单手支着下巴,远远地看着他——明明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却又在柔韧中透着坚强,像是一棵品种并不名贵,却生命力顽强的树,只要杆挺枝直,叶繁芽新,便能叫人觉得漂亮。 不像自己,已经是被花匠扭曲形状的盆景,却没那好命被人细心赏玩,放任置之后借着些微的雨露,更长得奇形怪状起来。 比起深奥的数学题,餐馆的工作对叶禹凡来说实在是如流水线一般简单,几次练习后就游刃有余,叶禹凡站到了和柯竞一样的位置,配合他调酒,用漂亮简短的英文和客人打交道,涨工资,收取小费。 他开始有足够的钱买画材,也不会为连续几周吃不上一顿中餐而胃酸,就连一开始向冰山一般不可接近的柯竞都渐渐和他熟稔起来,工作外得了空,柯竞还会约叶禹凡出来吃饭逛街。 只是叶禹凡很奇怪,柯竞和何月夕他们很不同,他从没有和自己谈过艺术,也没说过前途。 *** 官鸿泽在家举行派对,邀请许多在西里的中国朋友,这些人多是家世背景雄厚的官商子弟,非富即贵。 唐真、方毅、柏晴自是不会缺席,此外,何月夕和郭哲恺也在受邀名单之内,表面上看起来,官家资助他们培养他们,便是要把他们捧到一定的高度,日后与这些富家后裔必是一个圈子里的朋友,但何月夕却不这么认为,他心里依旧为自己卑微的出生而觉得不适,尤其是上回搭讪叶禹凡未果后,便觉得对方那日借口离去是为了和自己保持距离。 叶禹凡回避他们不假,但何月夕不知道叶禹凡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怕他们。 这个看上去格调极高的派对,何月夕也没啥没兴趣,何况这里还有很多他畏惧的动物,可是神经大条的郭哲恺在听闻派对上有无数美食后就兴致极高地把他拖来了,于是他只能窝在沙发一角无语地看着自己的二货朋友在那上蹿下跳。 可没有人看他笑话,大家都很宽容,似乎“天才”本该就有一些和凡人不一样的特质,何月夕又觉得这里只有自己是个另类,心下埋怨自己太敏感,如果能像郭哲恺那样天生神经大条没心没肺,可能会快乐许多。 沙发对面坐着一个长着明星脸的女孩,因为何月夕从没有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过这种美女,所以只能用“明星”来形容,这个姑娘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