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埋头切着咸菜丝,表情没一丁点的变化。 虞斯言抠着头,瘪瘪嘴,脸上的笑容一垮,无声地吐出一口郁气,慢慢地走到饭桌前。 他看着面前花花绿绿倍儿好看又好闻的鸡蛋番茄葱花面,可劲儿忍了忍,头一次坐下等项翔来再开饭。 项翔端着小碟子走出来,什么也没说,光是把咸菜往虞斯言面前一放,顾自坐下拿起筷子一言不发地吃起了面。 虞斯言盯着项翔看了好一会儿,可项翔根本不为所动,还是自己吃自己的。 他蠕动了几下嘴唇,轻叹了一声,拿起筷子吃起了面。 平时俩人吃饭也没多的话,可今儿的无声却凝滞了周围的空气,重得虞斯言感觉一块石头压住心头上,吃面的吸溜声和风扇的呼呼声都噪杂得让他心烦。 忍了一会儿,虞斯言实在忍不下去了。他从碗里抬起脸,放柔了声音,好言好语地对项翔说: “刚才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那都是生气说的,生气说的话都是屁话。” 项翔吃面的动作一顿,转过眼瞧着一脸认真的虞斯言,淡淡地说: “没事儿,我没往心里去。” 虞斯言瞅着项翔那掩盖着忧郁的死人脸,腹诽道: 你没往心里去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对着我干什么! 放下碗筷,虞斯言深呼吸了几口,扭过身,正对着项翔,满脸严肃地说: “咱能别这样不?都是大老爷们儿的,你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呗,闷着干什么,我都说了,刚才那话我是一时气急才说出口的,都没过脑子,我也完全没那个意思,气话能当真啊?!” 项翔沉吟了一会儿,说: “这是你让我有什么说什么的。” 虞斯言总算听见项翔又开始说人话,顿时大松了一口气,浑身都轻松了。 他重新拿起筷子,边吃面边悠闲地说: “你说吧。” 项翔很认真地说: “那个老太婆的事儿,咱们还是别管了吧。” 长期身为决策人,项翔还没和谁打过商量,也只有虞斯言能破了他的例。可这陌生的东西,运用起来也不是抬手即来的。项翔话虽软了,但语气还是那么坚决。 虞斯言是顺毛驴,项翔语气一硬,他脾气就犟, “我还要怎么和你说?!管不管,接不接生意,是我决定的事儿!我现在既然决定要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项翔一语击中虞斯言的要害, “那你这样就是独裁了。” 虞斯言摔下筷子,厉声问道: “我怎么就独裁了?这公司总要有一个决策者吧?!不然这么多人,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路子,来事儿了到底听谁的?” 这暴脾气的…… 项翔把蹦到地上的筷子捡起来,再把语气放软了点, “那我做为公司的员工,可以说说想法吧。” 放软的语气果然安抚下虞斯言炸开的毛儿,他伸手夺过项翔的筷子,别过头恶狠狠的大口吃起了面,不耐烦地飚出一个字: “说。” 项翔很想说,生气的时候不能吃东西,容易消化不良,可这话他哪儿敢现在说。 “撇开其他的不说,就这人而言,你不觉得那老太婆有问题么?” “你说是,有什么问题?!”虞斯言用力地嚼着嘴里的蛋花说。 项翔看着虞斯言气鼓鼓的侧脸,突然觉得很喜感,特想上手揉一把,他赶紧别开眼,遏制住自个儿的念头,回答道: “碰瓷的谁会选在大中午,而且还是这么安静的一条街,她想闹事儿都没观众。” 虞斯言灌下一口热汤,逼出满脸热汗,连个正眼儿都不瞧项翔,固执地说: “她是头一次,当然得找个人少的地儿来练手,而且她还没到没脸没皮的程度,这样她也可以少丢点尊严。” 项翔见一个不成,又找了一个, “她是当妈的,就算儿子再不孝,我也没见哪个当妈的要让别人去打残自个儿的亲儿子。” 虞斯言冷哼一声。 “你没见过的多了,你也不看看你生长在什么圈子,你哪儿能知道这些贫困户的生活,你哪儿见识过那些社会底层的杂碎?!再说了,你要说她当妈的舍不得,那我可以明确的搞死你,她还就是舍不得,临到走还担心我会不会打她儿子。” 项翔争执道: “那就更奇怪了啊,她开始的时候还想让你打残她儿子,走的时候又这么担心,这不是自相矛盾是什么!” 虞斯言冷瞥了项翔一眼,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