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喘、息着推脱道:“不必这样着急的,我准备做一个贤妻,不会拘你太过,这种事我们以后慢慢商量。”大权是要收上来,但不能急于一时。 “开始吧,明早你就明白我的话了。” …… 李竹第二天早上真的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他二十多年的积蓄根本不是指银子。 李竹现在只有一种感觉,累,十分地累。 陈觐在这件事充分发扬了他那勤于钻研的精神,翻来覆去地研究她。再加上他对自己的苛求,不能容忍自己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人都满意为止。 他不但在姿势和技巧上精益求精,连称呼都要改变。 “叫我的名字。” “陈小白。” “换一个。” “相公。” “这还差不多。” …… 次日清晨,陈觐心满意足地、蹑手蹑脚地起了床。他吩咐众人说话小声些,走路脚步轻些,不要影响了少夫人睡觉。 此时虽然是夏末秋初,众人却在他脸上看到了几分盎然春、色。 他今早对人格外的和气,连小白也难的看到他的好脸色。 青芜院里的下人们心照不宣,偷偷抿着嘴笑。 李竹睡得正香,却觉得有一只可恶的爪子在挠她的脚心。 她气呼呼地嚷道:“小白,又是你。” “汪汪。”才不是我。 李竹睁眼一看,才发现做坏事的人是谁。偏偏那个人还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竹和小白一起,对他怒目而视。 “你真讨厌。” 陈觐复又缠上来,弯腰抱起她,像猫洗脸似的吻着她。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李竹仍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她恹恹地坐在床上,瞪着惺忪的睡眼看着陈觐。 陈觐极其难得地摆出一副做小伏低的姿态:“夫人昨晚劳苦功高。为夫准你放纵一些。今日悉听夫人吩咐。” 李竹揉揉眼问道:“真的?” “当真。” 李竹伸伸胳膊和腿,昂然吩咐道:“那好,来帮我把衣服和鞋子穿上。” 陈觐一本正经地道:“遵命,以后穿、脱都由我负责。” 陈觐的改变惊动了陈家众人。他们都用好奇探究的目光盯着他瞧,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李竹还没起床,这件事就像风一样传到了上房。陈老夫十分满意,连早饭都多吃了两碗。因为她觉得这不是普通的事,这代表着她那乖张古怪大孙子的某种突破,具有重大意义。 …… 两个月后。 京里诸事处理妥当。李竹和陈觐带着一干仆从侍卫还有小白大黄小灰等启程去西北。 他们先从船去清河县,再在那里经陆路辗转去西北,因为他们打算到清河县逗留几日,所以提早半月动身。 此时正值秋高气爽之时,天空一碧如洗,高远明澈。大河两岸,秋色斑斓。 船行数日后,终于渐近清河县地界。 李竹望着两岸熟悉的景致,心头涌上一股十分复杂的情绪。 去年他们进京时,也是秋天。不过短短一年的光景,却如同过了好几年似的,让心生一种沧桑之感。 李竹正在感慨时,陈觐却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共赏河景。 “近乡情怯?”他简短地问道。 “没有。” 陈觐望着辽阔的河面,感慨道:“我曾数次从这条河上通过,每次的感触都不尽相同。” 李竹接道:“那当然,毕竟不是每次都有我陪着你。” 陈觐手环着她的腰,轻笑了一声,低声说道:“你越来越自大了。” “近墨者黑。” 陈觐眺望着远处青森森的芦苇,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发现,你有一种奇特的本领,你能把好男人变坏,把坏男人变好。” 前者指的是蔡青,后者是宁希迈。 李竹却不大认同:“有时不是某人改变了他们,而是他们可能本来就是这种人,只不过没遇到合适的契机而已。” “那么,你就是那个契机。”陈觐这会儿又有些固执。 “好吧,我承认。” “嗯,我希望你以后别再做这种契机了。” 李竹从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酸味。 “你还有一个罪状。” “本夫人容你详陈下情。” 陈觐用恨恨的声音道:“你把一个冷静的,爱洁成癖的男人变成了不冷静,不爱干净的男人。” 李竹狡黠而得意地笑了,“哼,我不过是顺从天意,把你从不正常变成正常罢了。” “狡辩。” 李竹笑得愈发得意:“活该,谁让你自投罗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