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尔衮微微蹙眉,二人和他们的随从果然在面前下了马。 齐齐格恭恭敬敬地行礼后,从丈夫怀里抱过孩子,济尔哈朗给东莪塞了一块元宝,客气几句后,兄弟几人便一同往书房去。 婢女们奉了茶,齐齐格命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她心里琢磨着,这两人来,该是为了请皇太极称帝的事。 前些日子,皇太极恢复了豪格贝勒的爵位,听多尔衮说,是为了称帝之后,好封亲王,长子必然要有一席之地,而多尔衮兄弟三个,他也想尽量争取。 男人们在书房谈了一个多时辰,将走时,齐齐格迎来,挽留他们吃了饭再走,可代善和济尔哈朗还有其他地方要去,多尔衮不强留,齐齐格自然也只是客气客气。 门前人散去,多尔衮站了一会儿才回来,见齐齐格一人等着,问道:“东莪呢?” “睡了。”齐齐格问,“什么事?皇太极要称帝吗?” 多尔衮说:“是啊,代善要我和他们一起,还有其他人,在元旦朝会上,跪请皇太极上尊号。真可笑……” 齐齐格叹道:“你也没法子,你若不乐意,你就是头一个反的,皇太极将来要杀你,都不必找借口。” 多尔衮紧握拳头:“我现在要反,也不是反不得,可我们一旦内乱,明朝一定会伙同朝鲜来夹击,不论如何,要先把他们踩在脚底下,待江山稳定后,我再来争取。” 齐齐格笑悠悠说着残酷沉重的话语:“可千万别等不及,叫他先杀了我们,多尔衮啊,我也想做皇后。” 多尔衮搂过她:“等一等,齐齐格,一定会有那一天。” 话所如此,他心里却重重地一颤,真的到了那天,玉儿怎么办? 围场回来后,齐齐格代替大玉儿向他道谢,就把多尔衮心里暖上了。他知道玉儿一定是有所顾忌,才无法亲自对他说,这样也好,他绝不想在自己还不能保护玉儿的时候,让她因为自己而受伤害。 虽然冷静下来,多尔衮常常觉得自己很可笑,他这辈子什么都闯过来了,唯独这一关,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原来江山和美人,当真可以并重,令人难以抉择。 天聪十年元旦的早晨,哲哲天未亮就起了,穿戴整齐,站在宫檐下仰望着凤凰楼。 四处侧宫都还没亮灯,但不久之后,海兰珠披着风衣出来,她还没梳头,面上带着几分睡意,很紧张地问:“姑姑,您怎么了?” “穿这么少,你冷不冷?”哲哲摸了摸海兰珠的手,拉着侄女进门去,面上却欢喜地说,“姑姑是心里有些激动,睡不着。” 今日,当朝臣再次奏请皇太极称帝,皇太极就要答应了,对于大金是改变历史的一刻,皇太极只对哲哲说了,大玉儿和海兰珠并不知道就在今天。 方才海兰珠睡醒,听门前值夜的宫女说大福晋正站在宫檐下,她担心姑姑有什么事,赶不及就出来看一眼。 宝清带着宫女捧来主子的衣裳,哲哲一时兴起,亲自为海兰珠梳头,她端详着镜子里的侄女,笑道:“你额娘就是大美人,你和玉儿把她的美都继承了。” 海兰珠脸颊微红:“小时候,都说我像姑姑呢。” 哲哲笑道:“你的嘴巴也甜了,学得玉儿吗?” 海兰珠道:“因为心里甜,嘴巴就甜了,姑姑……对不起。” 哲哲淡淡一笑,捧着她的长发小心打理:“对不起什么?没能生儿子?” “我一直觉得姑姑偏爱玉儿,我刚来的时候,您对我那么凶,我以为您嫌弃我。”海兰珠道,“可是大汗把我接回来后,姑姑是第一个接纳我,还劝我开解我,其实当时我都想好了,您会为了玉儿不待见我。现在想,我的心是多窄,明明被您疼爱着,却不知珍惜。” 哲哲笑道:“都是我的侄女,都是命不由己的孩子,姑姑怎么会不疼你。你受了太多的苦,我若不再好好疼你,将来怎么去见你的额娘。” 海兰珠转身来,满眼的幸福:“姑姑,我会好好的,不再让您操心。” 哲哲为她将青丝盘起,欣慰地说:“姑姑从没为你操心过,只担心你的身体,别怪姑姑多嘴,咱们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