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为妾身做主啊,妾身拼死为老爷留下了体面……可外面那些人都欺负到咱们家头上拉屎撒尿了!”她这话十分粗鄙,简直不堪入耳。 金姨娘也跟着哀嚎:“可怜我的二姑娘,还被困在外面。虽然有忠心的嬷嬷护着藏了起来,只是若被那些粗糙的兵蛋子找到了,这……这名节可真是要受损了呀!二奶奶,看在我平时尽心服侍的份儿上,您大发慈悲让人去救救她吧!”她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地上,搂着逸哥儿哭得惊天动地。虽然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她只来得及抱走儿子,可她就这样一个女儿,还指望着以后配一个富贵人家呢。若是被粗糙的士兵作践了,往后可怎么活啊? 韦姨娘和周姨娘根本没见过大场面,听惠姨娘和金姨娘顿时吓得瑟瑟发抖。只顾紧紧抱着磊哥儿和冲哥儿,听到金姨娘哭叫,韦姨娘跟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老祖宗,三奶奶,求求您们大发慈悲,三奶奶您是王族贵女,磊哥儿也是贱妾的命根子啊。那些……那些人凶神恶煞,如果不是贱妾躲得快,只怕……只怕……磊哥儿就……” 周姨娘也跟着跪了下来,冲王氏磕头:“还有我们冲哥儿,也一并送走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霍石磊比霍定姚还小,刚满七岁,早就吓得呆愣,似乎连哭都不会了。霍行冲倒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拽着周姨娘的衣角不放。 王氏噎了一下,脸色也不好看:“官兵来得突然,就算我想了法子送信出去,王府的人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再说如今能不能送信出去。孩子还在你们身边,怎么知道就一定会出事?!”周姨娘和韦姨娘根本听不进去,一直拼命朝王氏磕头,不一会儿就磕出了血。金姨娘也扑了过来,扯了王氏的腿要她想办法救二姑娘。 霍四爷脸色顿时就十分好看了,周姨娘是他四房的人,出了这样大的乱子,他这个姨娘不来找自己和妫氏做主,却跑去对着三房的低三下四,到底有没有将自己这个老爷放在眼里?!他羞恼之余,一脚踢翻了周姨娘:“瞧瞧你的模样,各房的姑娘和少爷都在这里,你怎么只想着冲哥儿?!” 周姨娘满脸泪痕,咬着牙眼里几乎要射出寒光:“老爷说的什么话!你瞧瞧二房嫡出的七姑娘,三房嫡出的五姑娘都不在府内。七姑娘是早被接到江南去游玩,倒是说得通。可五姑娘恰好也去了外族家,避过了这场祸事,可不就是三奶奶消息灵通提前打点的?!您一向疼爱冲哥儿,怎么都比三姑娘和四姑娘金贵!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这周姨娘简直太不会说话了,稀里糊涂就给王氏扣了一盆屎在头上。 不明就里的姨娘和婆子们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王氏。 王氏气得直翻白眼,差点没昏厥过去,怒道:“我要是早知道消息,不会把昊哥儿也一并提前送走?我的儿子眼下可也是在这里的呀!” 可那金姨娘和韦姨娘根本听不进去,硬是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几个女人差点扭打在了一块儿。 霍老祖宗勃然大怒,重重拄了一下拐杖。 这咚一声巨响,让一屋子女人哭声一顿,终于安静了下来,只余下小声的缀泣。 老祖宗这才发问:“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是谁领头?可带了圣旨?” 张全镇定下来,努力回忆了一下才肯定道:“没有圣旨,也未自报来路,就直接闯了进来。小的听见有兵勇叫那个领头的‘曹大人’,想了一圈,大理寺却没有一个姓曹的。因着大门口没防备,小的过来的时候,便将人手都调到了二门上。如今,是死死守着二门,不敢再让那些贼人得寸进尺,否则,小的有何等颜面去见老侯爷。” 老祖宗脸色回转了一点,点头:“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 霍定姚却皱了眉头,兵勇现在只在外院。那惠姨娘和金姨娘怎么会跑到前院去?还有二姑娘又怎么有可能被兵勇捉了去? 该不是,这两个人见势不妙,想自己逃出府出,偏偏正好撞在刀口上了?尤其是金姨娘,没出事的时候,就想着拿女儿换荣华富贵,一旦有事,就只想着儿子……二姑娘此刻还不知道该怎样心寒…… 老祖宗问清楚了话,在鸳鸯和香凝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严厉道:“你们可知道,我侯府正大门上悬着的是何字?!” 靠得最近的翁姨娘和郑姨娘对视一眼,低下了头,她们不识字,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惠姨娘呆愣愣的,金姨娘、韦姨娘和周姨娘只顾着发抖,闻言也不知做何回答。 佟氏轻声道:“回老夫人,是‘敕造永定府’。” 她见几位姨娘一副不明白的模样,又解释道:“敕造便是皇帝下令修建的宅子,自大盛王朝开国以来,得此殊荣的也仅有宁国公王府、平南将军府和我们永定侯府。旁人再显赫,也断然是没有此等殊荣!”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