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睡,便不再说什么,安静地转过身去,海轩温柔地替他擦洗着,一时间只听得见水流的声音,于路说:“明天我去找张灵再谈谈,让她打消这个念头,总不能这么每天提心吊胆的。” 海轩说:“我觉得未必会有用,连抢孩子的事都做得出来,必定是个很偏执的人。” 于路叹了口气:“总要试试才行。”张灵那么危险的身份,为什么非要带着个孩子在身边,这是为于冰好吗?还是有什么可图的?想到这里,于路就更不能平静了。他心里有事,又不能跟海轩商量,只能翻来覆去地在自己肚里打官司,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心头如有一百只炸毛的猫,抚顺了这只又炸毛了那一只。 过了好一阵,海轩停下手里的动作:“好了。” 于路回过神来:“哦,我帮你擦一下背吧。” “今天不用了,你的脚痛,赶紧洗好我给你上药去。”海轩说。 洗好澡,两人上了床,海轩将于路的脚拿过来,用棉签蘸酒精细心地将伤口里的脏东西擦洗出来,再用软膏细心地给他抹上,贴上创口贴。“明天跟你师父请个假,不做菜了。让他去店里吃,我给他做。” 于路动了动脚:“应该没什么关系,明天可能就不痛了。”他觉得自己没那么娇气。 “那你自己看着办,要是痛就别逞强,有我呢。”海轩将他搂进怀里,鼻尖在他脸上蹭了蹭,“你身体好硬,是不是太担心了?” 于路无奈地笑了一下,不担心才怪了。 “咱们做点让人放松的事吧。”说完吻上了于路的鼻尖。 于路明白海轩所指:“算了,没什么心情。” 海轩说:“做一做就有了。这么多天了,我都想死你了。你不想我吗?” 说不想是假的,但是意外接二连三,实在影响情绪。海轩也没搭理他,只是温柔缱绻地吻着于路,手上轻抚着于路僵直的脊背,慢慢地,就把内心深处的渴望释放出来了,于路的身体放松下来,开始回应海轩。 于路最终释放的那一刻,浑身都觉得特别舒服放松,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也松弛了些,睡意袭来,临睡前冒出一个念头,这种事果然是个减压的好办法。 第二天一早,于路就起来看于冰,确认他是不是睡得安稳,他推开于南的房门,看见于冰四仰八叉地将胳膊腿架在于南身上,睡得正香,便放了心,轻轻地关上门,让他们继续睡。 他下了楼,准备去买菜。金老爷子已经醒来了,开了大门坐在走廊上吹风,招财正趴在他的脚边,见于路出来,只略抬了一下头,并没有动。 “师父,早啊。”于路打招呼。 金南山看见他,说:“你来看看这个。” 于路走过去,看见金南山手里拿着一张折起来的纸:“这是什么?” 金南山说:“早上我放旺财去撒尿,在院子门口捡到的,不知道谁扔的。” 于路拿着那张被露水打湿的纸,展开来一看,上面黑色的字被水浸得有些洇开了,不过还是能够辨认出来字迹的内容来——“让你家人注意安全”,字是手写的,笔迹非常拙劣,像是出自小学生之手,也有可能是左手写的。 于路看着这张纸条,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恐吓信还是开玩笑?谁送来的? 金南山看着于路:“于小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于路摇头,牵强地笑:“没有,师父,我也没什么仇人啊,虽然生意上有些竞争对手,但也不至于牵连到我家人身上吧。也可能是个恶作剧。”于路心头一团乱麻,会是张灵送来的?但是除了阿冰,他们也没别的过节了,何至于牵连到他家人身上? 海轩从屋里出来了:“金老也这么早。你们看什么呢?” 于路将纸条递给海轩看,海轩看了一眼:“哪里来的?” 于路说:“不知道谁送来的,师父在院子里捡到的。” 海轩拿着纸条看了,皱眉:“看起来像是恐吓信,不过也可能是提醒。只是为什么?我们也没有这么大冤仇的仇家。于路,给刘浩洋打电话。” 于路点头:“哦,好。”这事告诉耗子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也许他会提供一些有效的建议。 于路拨通了刘浩洋的手机,那头响了很久,终于被接起来了,是钟彦宏的声音:“我操,于老板,你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现在才几点?” 于路听见钟彦宏的声音,也没空跟他贫嘴,便说:“耗子在你那边吧,叫他听电话,我有事找他。” 钟彦宏骂骂咧咧的:“什么事啊,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浩洋,接电话,你闺蜜打来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