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是自己的,你不保重自己,还有谁能替你保重?” 她扯着贺穆兰的手坚定有力。 “你跟我到后面去,解了衣服我瞧瞧,我这里伤药不少,有寇道长给的,也有一些除疤生肌的。你性格方正,即使恢复了女儿身,也不会有至交好友提醒你这个,你阿母听说又回了家乡?那就更没人管你这些了……” 贺穆兰明明有千钧的力气,此时被这个老者握着手腕,就跟被箍住了一般,偏偏她又不敢挣扎,因为窦太后从宫变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只能被拉着用一种可笑的步伐给扯到后殿去了。 王慕云抱着小皇子,嘴巴惊讶地张成了圆形,贺穆兰苦笑着对她眨了眨眼,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前殿。 慈安殿的后殿是窦太后休息之处,哪怕份位低点的妃子,都没有进过这里。窦太后似是早有准备,后殿里没有宫人,空空荡荡的殿中点着一炉熏香,似是佛香,带着一种安详的味道。 “春寒料峭,你也不必脱光了,留件小衣,我看看就好。我老婆子这么大年纪了,你也别难为情。” 窦太后放开贺穆兰的手,从一处斗柜里翻出许多药来。 “以前颜色还好的时候啊,身上有一点疤都忍受不得,心也软,见不得宫人受罚整夜整夜的惨叫,药倒是备了不少……” 她将瓶瓶罐罐铺了一案,侧脸问她: “你府里有女仆没有?” “……没。” “那可怎生是好?背后的伤不能让亲卫来抹吧?你这么多年受伤,难道都是自己处理的?” “咳咳,除了一些紧要的自己处理,还真大多是亲卫照料的……” 贺穆兰脸色难得地红了红。 “不过我很少受伤。” “也亏的你瞒了这么多年。” 窦太后失笑。 贺穆兰被这样热情的窦太后弄的有些无可适从,不由自主的想到其他的方面去了。 难道宫里宫外还有人不相信她是女人,所以窦太后亲自验一验? 可除了她是女人,有几个前途大好的武将会用这样骇人听闻的理由毁了自己的前程?根本没有必要啊? 心中坦荡的贺穆兰虽然不明白窦太后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出于对窦太后的信任和爱戴,还是解开了衣衫。 外袍、外衫、中衣、外裤…… 衣服一件一件的落下,露出仅着小衣的贺穆兰,将浑身丑陋的疤痕落入窦太后的眼里。 饶是窦太后见多识广,见到贺穆兰这一身疤痕,也忍不住掩口倒退了一步,脸上敬佩之色更甚。 “好孩子,好孩子,就看你一身伤疤,也知你是如何博得的功名,十二转名不虚传,我大魏欠你不少!” 贺穆兰不以为意地看了看胳膊和大腿上各处伤疤,以前不觉得丑,现在养的有些肉了,看上去倒有些狰狞。 “打仗也是为了自己能活命,何况我也收获了许多,谈不上欠不欠。” 窦太后正色点了点头。 “正是因为你这般谦逊,我和陛下才如此信任你。” 她伸出手去,好奇的在贺穆兰胸前、腰间捏了捏,脸色表情怪异:“……你为何会……这般结实?” 贺穆兰不自在地避了避身子,没敢吐槽其实胸已经开始有点肉了,都是肩膀伤了最近不能多动的缘故。 她实在很怕自己的肌肉没了中年发福到不能见人啊! “这个……大概是军中锻炼多了……” 贺穆兰伸出一只手指搔了搔脸。 “我天生就瘦……” 窦太后伸出手,将贺穆兰身上的伤疤一一触过,就像是要用心将这些伤疤描画一般,待贺穆兰已经露出别扭的表情时,她终于收起了手,大为惋惜地摇了摇头。 “有些伤还好,那些伤在关节的,一定要好好调养。我这些药,你都带回去,用到伤疤颜色全部浅了为止……” “这太麻烦了,太后,我都习惯了……” 窦太后从药瓶中取出几瓶特别精致的,放入匣子内递给贺穆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