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是感伤狄叶飞的误会,还是感伤什么其他? 贺穆兰略过心中一丝尴尬的情绪,有些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他大概误会了什么,不过我不认为他是断袖。我命不长了,还是不要坑他了。” “又有谁能知道自己活多久呢?说不定下一刻战场上的流矢就能带走我们。”那罗浑摇了摇头,“但我相信火长知道该怎么做,您说什么,我都听您的。” “先瞒着他吧。他性子和你们不一样,容易钻牛角尖……”贺穆兰不敢说,自己其实是被自己的梦吓到了,不太敢面对那样的狄叶飞。 “我现在也没考虑过终身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要谈恋爱什么的,感觉画风都变奇怪了。 她可是统领精锐虎贲的花木兰,又不是什么言情戏里霸道将军爱上我的绝世美女…… 那罗浑叹了一口长气,摇摇头掀起帘子出了营帐。 贺穆兰这一夜休息的其实不算好,但虎贲军已经被疲兵之计累了许多天的将士们却是休息好了。 就算晚上的大漠冷的人发抖,但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还都是年轻气壮的小伙子,那热气就够暖和的了。 天还没亮,大军就开始拔营,这个时候的大漠只有日出前后是最适合行军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 袁放和冯恒在营地里跑来跑去,清点着辎重和人数,素和君从未想过使臣居然一个都不在,自己的得力属下刘震也被源破羌绑了去,只剩光杆司令一个,只有到北凉的城池里才能亮明自己御使的身份。 狄叶飞和贺穆兰合作多年,那罗浑也是昔日黑山军的偏将,这几人迅速动作起来,七千人的队伍立刻有条不紊地开始离开绿洲,向着鸣沙郡而去。 “鸣沙郡就是以那片鸣沙地闻名的。”冯恒介绍着:“灵州的鸣沙郡算是这条路上最大的城镇了,无数商队和僧人都会在这里歇脚,也有许多马贼化装成商人脱手抢来的货物,所以鸣沙郡三天两头就会有大的争斗,毕竟有些商人发现了抢自己东西的马贼,总是要去指认,官府又不能不管……” 不管冯恒苦笑着又补充:“不过只要马贼是以商人的身份进来,不闹事又愿意交税,当地的太守是管不了什么的,地方的卫戍军人数也不够剿匪的。” 北凉的人口也不多,地广人稀,一个郡的郡兵也许都没有两千个人,而沙漠里马贼们动辄能纠集起上千人马,又来去无踪,剿匪便成了笑话。 各地的官员也不愿意惹麻烦,对于这些强盗,只要他们愿意交税守规矩,在城里销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支这么庞大的军队在凉国的地界里行动,沙漠里又到处是沮渠牧犍打探消息的北凉人,没有一会儿就有武将打扮的北凉官员前来问清人马的来历。 贺穆兰手持节杖,素和君怀揣圣谕和凭证,狄叶飞则是来接应北凉使臣,顺便调查使团出事的将军,这一干人等的身份北凉当然是要慎重对待,再加上最近姑臧连连变天,这些官员也是小心,一得知贺穆兰等人要去鸣沙郡补给,立刻先派了人火速回姑臧和灵州回报,然后小心翼翼地陪同前行。 贺穆兰等人又不是来攻打北凉的,有北凉的官员陪同,一路补给是不用担心了,因为不用回钦汗也不必走沙漠,一行还算是顺利,很快就到了沙漠边沿的灵州。 这些官员不停的问起贺穆兰之前的北凉使者去了哪儿,已经被源破羌杀了的北凉使者能去哪儿?贺穆兰总不能缺心眼的说去了天上,只能纳闷地反问对方,难道不是已经回到姑臧城了吗? 这些被派出来的官员大多是沮渠牧犍那一派的,听到这个消息甚至已经在怀疑是不是有后党在半路上把使者劫杀了,以至于连孟王后在哪儿都不敢问,就怕这些虎贲军已经和孟王后合作了,将他们杀了灭口。 只是外表风平浪静,其实早已经酝酿着风暴,不知何时就会爆发,就连护送魏国军队的官员和将领们都是战战兢兢,态度谦卑的不能再谦卑了。 随着虎贲军和高车虎贲再次进入北凉,各种各样的谣言也传遍四方,有说魏国要来攻打北凉了,又说沮渠牧犍已经准备去国投降了,还有说沮渠菩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