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治家尚且不好,和相濡以沫的妻子都处不了,却不愿意放人家和离,而是娶妾,就是人品有问题,就是能力有问题,一旦娶了妾,反倒引起别人的嘲笑。 莫觉得这只是正常现象,北魏史里就有这么一段:“圣朝忽弃此数,由来渐久。将相多尚公主,王候亦娶后族,故无妾媵,习以为常。妇人多幸,生逢今世,举朝略是无妾,天下殆皆一妻。设令人强志广娶,则家道离索,身事屯禀,内外亲知,共相怪之。凡今之人,通无准节。父母嫁女,则教之以妒;姑姐逢迎,必相劝以忌。持制夫为妇德,以能妒为女。” 当然,即使不纳妾也拦不住男人偷腥。但如果不影响到正室的地位,只是为了生理需要或者应酬有了这种事,妻子们也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态度不可能好,但还不会闹到和离的地步。 也莫怪拓跋焘的后宫里那么多鲜卑大族的女人幽怨成恨。她们原本能过上极为幸福的生活的,却因为入了拓跋焘的后宫,每日被人听墙角不说,过的不如意还不能和离,孩子孩子也没有,但凡没有成为人上人野心的女人都觉得熬不下去。 正因为魏国特殊的国情,在外应酬时有“美女”作陪也就成了魏国的国情之一。娶不回家去,抓紧时间占占便宜,让眼睛调剂调剂总是可以的。豢养家伎也有了理由——我得招待同僚不是? 至于那些终于可以出来“放松”的男人们,更是感激涕零,终于有理由搪塞妻子了——“大家都这样,去哪儿应酬都这样,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得交好同僚,不能做个孤臣是不是?” 高深认为贺穆兰是个寒士,没有接受过这个待遇,也没看过这样的场面,原本对她的一些嫉妒也消失一空。 此人再英雄了得又如何?本质里还是个淳朴的乡下小子!想他堂堂少爷,年少时也曾风流过,也算是阅美无数。 他想着自己还未从军前的美好生活。那时候,他还是个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每日不过练练武,和家境类似的公子哥一起四处游荡…… 想到这儿,高深竟有些同情起苦行僧一般的贺穆兰,悄悄离了席,找了两个对花木兰最有兴趣的舞姬,将他们引到左席来,为贺穆兰斟酒捏肩。 主席上,拓跋提和拓跋素等人还在一本正经的喝酒欣赏歌舞,而席下,人人心里都如小猫偷腥,恨不得哪一个王公失态了把美女按倒,他们也好效法放松一番才是。 谁料库莫提似乎喝着酒假寐着,似乎是觉得这歌舞太无聊,差点都要睡着了;拓跋素一边看着左右的侍卫,一边正襟危坐; 而赫连定只是动动手,却不再深入,倒像是一种对主人招呼的很好的礼貌之举…… 摔! 快动啊! 快憋死老子们了! “将军真是好结实……” 丝竹间,一声娇媚酥软到骨子里的女生幽幽的飘向左席大人们的耳朵里。 被这声音酥到骨子都软了的众人心中一荡,忍不住悄悄往旁边看去,只见虎威将军贺穆兰的身侧,一个身着红衣的丰满舞姬伸出她白皙的柔荑,缓缓地在贺穆兰的两点间游移…… 贺穆兰一脸不耐,又不好特立独行把人推开,只能气呼呼地鼓着脸,把自己的身子旁边闪了闪。 “我要看歌舞,你莫挡着我!” 刚才还很清净,哪里来的女人? 她怎么老是招惹烂桃花! “哦,将军爱看歌舞?”那女子似是不经意的把酥胸往前凑了凑,跪坐着凑上身子,小声地诱惑道:“我倒是从西域那里学了一种很新奇的舞蹈,只是这舞不能在许多人面前跳。不知将军晚上可有空,让我为您……” “没空!” 贺穆兰连连摇头。 “我每天的事多的很。” 哼! 那舞姬气歪了脸,在旁边另一个美人的窃笑中认命地斟酒。 忙!能忙什么! 总不能日理万姬吧! 这下可好,连外界传闻最生龙活、勇猛过人的花木兰都坐怀不乱,其他诸大人真是面上含笑,心中淌血,恨不得干脆不要有这些美人才好。 安安静静的吃个饭不行吗?非要招妓,忒俗! 召了又吃不到,召了干嘛? 若知道是谁选的这节目,看不揍死他! 就在一群人如坐针毡,偏偏主席上赫连定等人又半天不说什么整件事,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之时,就像是为了打破这种靡靡的气氛,一个身穿黑色令衣的探马飞速地闯入太守府的宴席之中,沿路的侍卫莫说阻拦,甚至还为他分开了人群。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