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承你吉言,我能尽快进来吧。” 贺穆兰只是笑笑,又和卢家三兄弟互相寒暄几句,算是认识了,这才领着陈节等人离开。 贺穆兰一路过去,昌平坊左右的人家有不少出来拜见,但出来的都几乎不是主家,而是年纪和贺穆兰相仿的子侄,摆明了像是想要家中小辈和她多结交一二。 贺穆兰也是年轻人,年轻人和年轻人总是有话可说,加之许多小辈都是听闻过花木兰的英勇的,言行之中不免就多了许多憧憬和狂热。 饶是贺穆兰心志坚定,被这么多人捧来捧去也免不了有些飘飘然,心中大叫‘不妙’。 再见到这些年轻人大有直接拉了她上家里做客去的念头,贺穆兰哪里还敢多盘桓?赶紧找了个托词落荒而逃。 “花将军真是平易近人,我还以为说出‘谁能让我脱衣’的不脱将军,怎么也是个自傲之人,想不到竟然这般内敛。” 卢七郎点了点头,对贺穆兰刚才不失风度的言行非常满意。 “那话不是花将军说的,是花将军的好友若干人说的……”卢九郎反驳道:“你怎么也叫那个诨号,太难听了!” 随着花木兰立威之后名声鹊起,除了“不脱将军”的名声传出来,那些昔日在黑山里待过的将士们也各种添油加醋地说出许多她的传闻,什么“巨物将军”、“巨力将军”等等自是不提,什么“不死将军”、“不败将军”都算是好听的…… 还有些难听的什么“腹泻将军”、“好吃将军”、“断袖将军”更是乱七八糟的不知从哪里来的。 许多贵女和家中有女儿的妇人也四处打听他的喜好,黑山里曾经和贺穆兰在同一营的同袍都纷纷说他好美食,当年比武时曾经送他过些吃的,所以下手还留了几分面子云云…… 后来又从尉迟家的亲眷那里传出贺穆兰喜欢针线好的女人,所以当初有许多女人纷纷制了衣衫鞋帽给他,但他那时候天天打仗,不爱华服,于是穿的还是自己的旧衣等等…… 古时候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更没有报刊杂志,但凡有一些新鲜的事情,非要传上数月才能停歇。 这花木兰的本事已经渐渐传到诡异的地方去,有些佛门僧人居然说花木兰是天上的天人下凡,所以才有天神一般的力气,而且一被人害了就有天竺来的高僧昙无谶进宫相救。 道家也不甘示弱,说是花木兰曾经已经濒死了,是靠天师道的魁首寇天师用一丸活死人的灵药加起死回生的仙术救回来的,所以道门才是花木兰的恩人等等。 这下局面更是复杂了,说起来,道门救过花木兰一次,佛家也救过花木兰一次,而花木兰什么教都不信,两边竟都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争着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但不管怎么样,因为花木兰欠了佛门和道门的人情,倒让许多信奉道教的士族和信佛的鲜卑贵族对她心生好感,认为能让这些高人鼎力相救的,一定是前途无量、持身正直的大好青年。 卢九郎埋怨了卢七郎一阵,说他独拎了那个难听的称号来说,卢七郎反倒打了卢九郎一下。 “花木兰毕竟和我们出身不同,你刚才那样刨根问底,对他实在是不敬。下次话少说一点,面子上热情些就是。” “话说回来,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花将军不能搬过来?什么根基浅薄?” 卢九郎从小在豪门大户里长大,哪里懂这背后的缘故。 “你看这东阳侯府的旧宅,和我们家的比起来谁大谁小?”卢云飞指了指身后的东阳侯府,问自己的弟弟。 “若但论大,当然是我们家大,可我们家那么多人住一个宅子,花将军家才几口人……啊!是了!花将军家没几个人!” 卢九郎顿时恍然大悟。 卢鲁元家世代出仕,也不知积累了多少家财,卢鲁元生了十一个孩子,前面五个儿子全部都已经有了官职,也成了亲,都住在一府,媳妇也都有丰厚的嫁妆。他们几房花销自理,收益入公中,加之卢鲁元是襄城公,有自己封邑庄园的收入,朝中也有许多进项,这才能维持那么大的宅子。 可花木兰家从上数到下,也就她一个拿得出手,哪怕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