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守寡,当年她丈夫出征,便也是这样,先是失踪,失踪许久以后,他的同袍终于还是不忍心,告诉了她真相。 没有了消息,往往就是寄托断送的开始。 好在这位花将军并没有死,她接到小厮的消息强抑制住尖叫的心情去迎接时,才发现不但安然无恙,甚至还有了成熟男人才有的洗练和内敛的风华,更是被震慑的移不开眼睛。 他对待自己的马尚且如此温柔,对待女人,应该…… 呼延娘子红了红脸,捏着灯笼挑杆的手掌攥到都发疼了。 “这次一定不能再矜持了,所谓女追男,隔层纱……”她小声地给自己打气。“我又不求名分,只是欢好一番,是个男人都不会退却的……” 她的眼前浮过贺穆兰清明的眸子,微怔了怔。 “……吧?” ☆、第257章 伤心伤身 贺穆兰全身湿透的穿过一楼的厅堂,准备往后面的小院而去。 这时代的建筑普遍不高,黑山城最高的建筑也不过三层,呼延娘子开的客店能有两层小楼,带独立的院子和马房,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好在现在已经晚了,城门都关了,该吃饭的也吃过了,剩下的都是住店的,否则贺穆兰这么脏兮兮的穿过厅堂,怕是要引起无数人侧目。 ‘听闻她背后有亡夫的好友支持,现在想想,确实是不假。’ 贺穆兰再见这客店,干净清爽,秩序俨然,这当然是因为呼延娘子确实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但在黑山城这士卒比百姓还多的地方,能这么清净,恐怕不仅仅是她能干的功劳。 贺穆兰又想起了前世阿单志奇的妻子,那位可敬的倔强女子一开始也不愿意接受花木兰的“援助”,可到了后来还是不得不屈从与现实的压迫。 即使这不是后世女子毫无地位的年代,鲜卑女子也有很高的自由,但有些事情,哪怕过了几千年,还是一样的。 这样一想,贺穆兰心头的沉重似乎也散去了一些。 她能做出的选择,远比这时代,或者比自己时代的大多数女子多的多。 若说之前所有的自由都来自于花木兰的余荫,那这一世得到的尊重和自由,都是她一点一点从乱阵中拼杀出来的。花木兰留下的本事是让她感恩,可第一次的死亡已经让她明白了,仅仅有过人的武力,并不代表一切…… 她似乎隐隐约约摸到了“答案”的门径。 只是很快,这种“感悟”就被陈节咋咋呼呼地声音打断了。 “将军,您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您了,饭菜都端来了,热水也上了,您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陈节守在厅堂到小院的入口,已经等了有一阵子了。 他和前世一样,热情的让贺穆兰都有些受不了。 贺穆兰低头看了眼自己,又抬头看他。 “咦,您和谁鸳鸯戏水……阿不……” 陈节拍了自己嘴巴一下。 哪有人和人鸳鸯戏水会身上臭烘烘的! 又不是在猪圈里拱。 “您是去刷马了?那肯定要先洗澡!我去准备干衣服,给您擦背!” 陈节兴奋地就要去房里准备。 “不必了,我自己来。” 在这一点上,贺穆兰十分怀念花生。 想起花生,她的情绪又不好了。 陈节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微微有些伤自尊,耷拉着脑袋:“将军是不是嫌我……” 没有花生伺候的好? “你是亲兵,不是下人。”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