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其火,那些东西真能阻挡的住他们的冲锋吗?” “阿其火,我们要不要再往上撤一点?”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起狄叶飞,引得后者头都炸了。他一摆手,示意所有人不要再问,朗声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我们人数众多,即使是誓死一战也未必会输,更别说现在占据了天时地利,后方又会有援军赶到……” 他的话清晰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迅速镇定了无数人慌乱的心神。 “我们已经站在不败之地了!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尽可能多的削弱对方的实力。先准备箭支和弹索,等敌人近了再说!” 在场的几位族长都不是愚蠢之人,相反,能登上族长之位,带领着他们的部民在生存艰难的大草原上繁衍生息,每一位族长一生中都不知要经历过多少分离和苦难。 如今族中的希望全部都送了出去,没有了后顾之忧,狄叶飞特有的那种冷静又敲醒了他们,顿时所有准备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些族长像是最好的后勤官、最好的将军,他们了解族长哪些人擅长射箭,哪些人擅长投石,哪些人善于近身搏杀,狄叶飞只是下了个令,该准备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高车的勇士们紧张的握住自己的长弓,狄叶飞也不例外。他手持着一张硬弓,地上竖着的箭筒里大部分是那种会发出声音的“鸣镝箭”,这种箭他在军中见过许多主将用过,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也有用上这种箭的一天。 虽不是主帅,胜似主帅,他若在黑山大营,哪里能号令上万的兵马? 狄叶飞只觉得胸中豪气干云,就连那赶到山下的柔然人,都似是给他送军功来的一般! 果不其然,柔然大将尔绵辛一看到山下那层层的“拒马”和高车,顿时脸都黑了。 游牧民族打仗不像是农耕民族,塞上一片平坦,骑兵冲锋乃是寻常,无论如何对敌,一阵砍杀就是了,哪里需要准备攻城器械? 可这高车人竖起来的东西,和城墙也差不了多少了! “高车人何时这般狡猾了!”尔绵辛啐了一口,“先让使者披着坚甲、竖起木盾去传王庭的命令,若是他们不从,我们就发动攻势!” 可怜那传话的使者一见对方的阵势就已经吓傻了,连他都知道那“拒马”和高车后一定全是会用弓箭的高车人,可尔绵辛下了令,他们也只能哆哆嗦嗦的全身披甲,顶着皮盔走近山下,站在一射之地外高声大喊: “山上的高车部族都听着,伟大的牟汗纥升盖可汗有令,你们虽斩杀了来使,不过因为是洛汗莫无礼在先,王庭可饶恕你们的罪孽,对部民既往不咎!但奴族犯主是以下犯上,按照柔然的规矩,所在诸部的族长必须得……啊!” 山脚下的高车里突然打开了一扇车窗,几支利箭射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让剩下来的人继续说!” 尔绵辛可不管死没死,下令另一个继续说。 “所在诸部的族长,必须得献上首级……啊!” 被打断的传令之人吓得倒退了几步,离那些高车们远远的。 “他们这是不愿意听命了!”尔绵辛冷笑了一声,吩咐骑射兵:“他们拿高车和拒马做阻挡,就以为我们没办法了?上火箭!” 高车和拒马都是木头所制,用绳索固定,若是一旦燃烧,必定烧到一点都不剩。尔绵辛下令射出火箭,顿时有无数骑射兵将火箭的箭头缠上油布,点燃了起来,射入高车阵中。 无数火箭像是流星一般射进高车阵里,可是只燃烧了一阵子,就冒出了一缕青烟,彻底熄灭了。 此时躲在高车里的高车勇士才算是松了口气,再也不埋怨狄叶飞下令所有人把高车和拒马浇到透湿,害他们钻在车里全身都是寒气了。 湿成这样的木头,就算是泼了火油都烧不起来,更何况火箭? 参军帐几位精通高车和柔然话的文官看着狄叶飞,忍不住露出佩服的表情。他们都是和狄叶飞一同来柔然的,自然知道他过去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因为容貌被同军笑话、聚众斗殴、靠同火护庇才能在军中打拼,饶是武艺高强,也不过是个百夫长之位…… 但自从开始进入柔然,狄叶飞便如同马儿终于食用了豆料,可以有力地纵横来去一般,迅速地成长了起来。 无论是临阵铤而走险,抢走赫连定的战马,迫使赫连定一路抢杀回国,和柔然接下仇恨;还是当机立断地斩杀柔然使者,彻底让摇摆不定的高车人断绝了后路,光是以“决断”而言,狄叶飞已经远超大多数的同龄人。 而且这些决断往往还都是正确的。 再加上那位武勇甚至惊动了皇帝的花木兰,右军这一火可谓是人才济济。 莫非真的天要让魏国一统江山,所以才赐下这样的将才,又恰巧都踏上了最适合自己的道路,少经受了许多的煎熬和打磨,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