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闭着眼睛,正搂着怀里么儿,彼此的额头都抵在一起。两个人昨晚睡得也不早,一个hotmail网页被他们翻出了花,那叫研究得一个彻底。 在两个小伙子还在睡懒觉的时候,曾老头就已经把广播体操做了两遍,接着又来了一套太极拳。 他们曾老头辣酱厂平时也很注重员工身体健康,每天早上都会组织做操健身,他自己就跟着学会了,折腾完之后浑身都热乎乎的。 此时太阳还没那么辣,就刚刚冒了个头出来。曾国强虽然在外头运动,但也没觉得难受,反而特别精神。老头子给自己擦了把汗,接着就去楼上换了一套最体面的衣服——白衬衫,黑领带,底下一条黑色西裤。 把自己那几根头发也折腾好,曾姥爷才满意了,开始去院子里拿着水桶浇花。 陆云泽八点钟起床的,下楼看到姥爷这副要去市政府开会的样子,整个人还呆了一呆。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被浇过了,现在那是喝饱了水,都向着太阳精神奕奕的,一点都看不出昨天刚回来时那副蔫巴到要卷起来的样子。他还没换衣服,就穿着昨天睡觉的睡衣,头发还睡翘了一小撮,呆呆的顶在头上。贺邵承也跟着走了下来,手上沾了点水,轻轻地帮么儿压了压那翘起来的小毛。不过目光抬起,落到院子里的老人身上时,他也是愣了一愣。 “姥爷……怎么,还穿了长裤?”他皱了皱眉,“现在毕竟是夏天,热着了可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陆云泽呆呆的,走到门口去看了看,他姥爷真的是一身西装搭配,领夹都还别着呢!只是说毕竟是个老头子了,这样打扮就没有贺邵承穿西装时的那份帅气,反而十分滑稽。 头上刚压下去的一小撮毛又翘了起来,他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姥爷……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曾国强笑眯眯的,对着外孙和小贺摆了个时髦的“ok”手出来,“今天二十五号了,你俩要考了上海市第一名,肯定会有记者到咱们家来采访的,姥爷不得打扮体面一点?” “啊,可是……明天才出成绩啊。”陆云泽又愣了愣,他觉得自己好像还没睡醒,怎么听姥爷说话都晕乎乎的。 “你不是说,要是你俩是第一名,今天就能有老师打电话过来么!”曾姥爷把浇花的桶放到了一边去,“哎哎,么儿你这个小猪,自己出成绩也不上心。你歇着去,反正姥爷已经做好准备了!到时候你被记者拍了个头发翘起来的样子可别怪我啊!” 他嘿嘿笑着,进屋的时候还拍了一下贺邵承的肩膀,“嘛,小贺就很精神。不过这衣服还是太随便了,来,听姥爷的,等会儿吃完早饭,你也去换一套衬衫出来,咱们打扮打扮好……说不定什么时候,电视台的人就冲过来要采访了。” 贺邵承也有些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从他的角度,就算高考又和么儿考了第一名,他也不太想接受这种大肆宣扬的采访——无他,觉得烦而已。不过他并不会告诉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的曾姥爷,于是还是乖乖的去换了一身衣服。刚好么儿脑袋的那撮毛特别翘,他也得去再压一压。 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就重新上了楼,只剩下曾老头一个人在厨房里准备早饭。 陆云泽站在镜子前,头发都湿了不少。 那撮估计是睡觉的时候压在贺邵承胳膊上了,压了一晚上,现在就硬生生的往上翘,十分难打理。最后他都绝望了,只能去拿了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一瓶摩丝过来,给自己压了一点。摩丝虽然能够定型头发,但是这样一喷,头发就会结块,总之不会舒服。他又叹了口气,接着才开始和贺邵承一起刷牙——“姥爷好兴奋呀,我都怕我们两个没考到第一名,让他失望……” 贺邵承含着牙刷,说话也有些含糊:“没事的,相信自己。让姥爷开心开心。” 自三年前入学开始,他们就始终占据着复旦附中的前两名,成绩稳定到连老师都觉得不用担心的程度。尽管这只能代表复旦附中的水平,但是贺邵承又回忆了一下那套卷子——是真的很简单。其实他考完试还大致估了一下分,自己应该只会在语文作文,英语作文处被少量的扣掉一点,理解虽然也不能完全确定,但总之来去肯定在五分以内。么儿和他的水平相当,两个人经常考出并列的成绩,应该也是一样。 陆云泽拿毛巾擦了一把脸。 早饭是曾姥爷亲手做的葱花饼,再配上刚煮出来的白米粥,香喷喷的。老头子吃完饭还去好好的洗了一把脸,真的是把自己弄得体体面面,时刻准备着迎接记者、班主任和来自大学招生办的老师呢!在他们农村人眼里,家里能考出个大学生,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要是上的重点大学,基本就和古时候考了状元一样——要戴上大红花去街上游行的!曾国强泡了杯茶,一边给贺邵承倒,一边叨叨着过去的事儿——“么儿M.mmcZx.coM